痛苦至极武惠良不由冒出个念头,想把自己肚子苦水给润叶倒倒。人在这样时候,总想和个人谈谈自己不幸——但这应该是个适当人。也许只有润叶是适合倾听他诉苦人,她和丽丽是同学,又是朋友;而几年来,他自己又和润叶块共事,她会理解他。另外,润叶也是经历过感情挫折人,她大概不会小看他说出这样件不该说事。
唉,不管怎说,在任何时候,诉苦总是种软弱表现——尤其是个男人向个女人诉苦!
但武惠良无法抑制自己,还是决定要向他下级诉说他不幸与痛苦。
这样决定之后,他甚至产生种力量;而且情绪
是中庸而已。与其认真,不如随便,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有钱就寻醉,无钱就寻睡;与过无争,随遇而安……这样想时候,他浑身不免冒出身冷汗。这还象个团地委书记吗?这是种彻底堕落!纯粹市侩哲学!
身冷汗出过之后,他感到身上轻松些,于是便穿衣起床,在厨房里用凉水抹把脸。
他看看墙上大电子石英钟,时针刚指向九点。
他吸口气,就出门骑上自行车,到团地委去上班。
不管他内心怎样忧心如焚,万念俱灰,旦置身于他工作环境,便又不由地象往日那样忙碌起来。
第个走进他办公室是少儿部部长田润叶。
润叶已完全是位工作老练干部。她穿身朴素衣服,剪发头稍稍烫下,身体比过去略丰满些,脸色又恢复很久以前那种红润光鲜。
她把份稿子放在武惠良办公桌上,说:“后天全区优秀少先队员表彰会开幕式,你要讲话。替你拟个稿子。你看看,不合适地方再改改。”
武惠良茫然地对她点点头,就把搞子拉到自己面前,假装着翻翻。
润叶走后,惠良无心看讲话稿,只手捏住下巴,呆呆地望着光洁如镜棕色办公桌面。他突然感叹地想,润叶和丽丽虽然是老同学,好朋友,可是她们切又多不同!以前,他和丽丽都曾同情润叶在爱情生活中不幸遭遇。时过几年,润叶却失而复得,重新找到自己生活——尽管向前已经残废,但他们感情现在却是融洽。而当初润叶又是多羡慕他和丽丽婚姻,她怎能想到,他们现在已经破碎得象堆瓦碴……人生啊,是这样不可预测。没有永恒痛苦,没有永恒幸福。生活象流水般,有时是那平展,有时又是那曲折。瞧,现在该轮上他武惠良羡慕断腿李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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