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过个多月就可以出院。安假肢得三四个月以后。已经请惠良叔叔和省异肢厂联系,到时和李叔叔陪他去……”润叶亲切而平静地对他说。
田福军感到眼窝热辣辣。他只是连声说:“好,好,那好……”
。于是,世宽、正贤和丽丽夫妇都齐告辞走。
田福军坐在病床旁边小凳上,拉着向前手,说许多亲切安慰话。向前只是眼里含着泪水不断给田叔叔点头,润叶立在边低倾着头抠手指甲。
不会,向前他妈刘志英来顶替润叶照看儿子。这些天里,婆媳两人轮流在医院里过夜。在向前病床旁,单另支起张行军床。
志英没想到田福军也亲临病房来看望她孩子。虽说是熟人,现在又算是亲戚,可福军是地委书记啊!志英控制不住自己悲痛,又在田福军面前哭鼻子。
福军和润叶劝慰她半天,叔侄俩才离开病房。
田福军到医院时,就把司机打发回机关。现在,他正好可以和侄女块相跟着步行回南关。
七月夜晚是温热。大街上灯火辉煌。悠闲人们在梧桐树下步履散漫地行走着。各处夜市正到红火热闹时刻,拥挤着熙熙攘攘人群。黄原河充满激情喧哗声从不远地方传来,给城市欢愉夜晚带来另种情调。
田福军把外衣搭在胳膊上,和侄女不紧不慢地在街道上走着。润叶手里拎着个花布提包,那里面装着些给向前带吃喝瓶瓶罐罐,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她跟在二爸身边,不时用手拢拢被晚风吹散秀发。
田福军心情很激动。他这时回忆起许多有关侄女事。尤其是孩子结婚以后,他曾在原西县办公室里见她那次。当时看见她被折磨成那个样子,他难过极。可是那时他确无法纠正老丈人瞒着他而造下罪孽。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等待时间来解决这件事。他没有想到,事情在今天有这样种结局。不过,他内心深处知道,对于侄女来说,未来生活严峻考验正在等待着她——她能经受得住吗?
田福军实际上有许多话想对侄女说,但此时却不知说什是好。他只是关心地问:“向前什时候出院?什时候可以安假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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