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不!今天赶到咱们原西城就行。”
“你吃上碗饺子再走!”
“饱着哩……”
润生说完,就离开红梅,两眼恍惚地朝戏场人群那里走去。
他尽量往人堆里挤,好让别人挡住红梅视线。
“能哩。们村光景好人家,都是用汽车拉炭哩。”“那等你完,用车把你送回去!”
“你开车着哩?”红梅惊讶地问,神色立刻变得象面对个大人物似。
“嗯。”润生给她指指停在公路边上汽车。“啊呀,咱们老同学都有出息!”
“其实还是个农民,是跟姐夫跑车。”
“不管怎样,咱们山区开车最吃香!”
民已经确定关系——他无法想象顾养民未婚妻现在是这副破败相!不过,他在这刹那间也似乎明白在她身上发生些什……“你……”润生不知该说什。
“……就住在对面沟里,离这儿十里路……”郝红梅脸上涌起种难言羞愧。
“你怎到这儿来?”她问润生。
“是路过这里……你?”他仍然不知该问她什。“唉……情况言难荆前年结婚到这里,去年刚生下孩子,男人打土窑被压死……”啊,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她和顾养民关系早就吹。
从简短几句交谈中,润生就证实郝红梅不幸。不幸!他困难地咽口吐沫,不知自己该怎办。他也不好意思再问她什。
他立在拥挤人群中,并不往戏台子上看,也不听上面唱些什。种无比难受滋味堵塞在他喉咙里。几天来,他接二连三地目睹周围活人所遭受不幸与苦难,使他精神疲惫,使他心灵中充满沉痛。从现在起,
真,对个农村妇女来说,个汽车司机就是不起人物。
这时候,红梅脊背上孩子“哇哇”地哭叫起来。
她把孩子解下来,抱在怀中,也不避润生,撩起衣服襟子,掏出只丰满乳房塞在孩子嘴巴上。
田润生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忙着!到前面去看会戏;等你毕,就把你送回家。”
“怕把你事误呢!”
“给你下饺子!”红梅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拿起炊具。
“不不!刚吃过饭,饱饱!”润生赶忙阻拦她。“不信!老同学还见外!”
“真!”润生硬不让红梅把饺子倒进热气大冒锅里。唉,他还有什心思吃这饺子呢!
“到你们村路宽窄哩?”他问。
“架子车路。”红梅不知他问这干啥,瞪住眼。“卡车能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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