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于是,交猪人除多贴赔几斤粮食,还得多耽误半天功夫。那些日子,石圪节到处都蹲着愁眉苦脸庄稼人。他们实在没办法,又开始千方百计贿赂收购猪人,而收猪人倒用这办法给自己腰包里增加不少外块。
直到后来,生猪交售任务再也不可能完成。县上没有办法,决定谁养猪,就给谁补贴百五十斤高粱。
农民这下子高兴,因为百五十斤高粱可不是个小数字,几乎快等于个人年口粮。如果按往年喂法,口猪肯定能省下不少粮食呢。于是,人们又要抢着喂猪。大小队干部整夜开会,没办法分配名额。后来只好又决定采劝孙玉亭方式”,人们又象占卜命运似,在那只令人眼红黑老碗里抓这些纸蛋子。抓到猪眉开眼笑,抓不到满脸丧气。遗憾是,玉亭同志本人这回偏偏又抓不到,晚上回去照样被贺凤英臭骂通。
但是,喂猪人高兴得太早。因为补贴粮食,国家收购标准又提高,用“往年喂法”喂成猪,个也交售不,只好吆回来,把所有省下高粱颗不剩全给猪补贴,才勉强送到石圪节。
从此以后,人们谈猪色变,再也不敢和这个老祖宗打交道。年下来,生猪交售任务已经成全地区危机。黄原地区也没有办法,只好制定个“土政策”,户给划分不超过四分猪饲料地,企图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在划分猪饲料地时候,孙少安心想:队里种庄稼地以外,还有不少荒地,干脆把这些闲地划给社员,就不要减少队里现耕面积。而这些闲荒地没有整块,沟坡圪崂,零零碎碎,也没办法准确丈量,大约摸用眼睛估量下就行。他这意见全队没个人反对。因为大家知道,用眼睛“量”过地,只能多不会少。孙少安也清楚这点。他正是想用这种方法,给社员扩大点自留地。这年头,个人地多出分,那就能给家人解决大问题——在这些精心耕种土地上,往往个小土窝就可能等于队里许多好地收入。人们已经饿慌,谁不想利用这机会给自己增加点利益呢?
但大家都知道,这事要瞒着书记田福堂和孙少安他二爸——这两位“g,m家”都在队。
等躲避开这两个人外出开会时候,少安就和大家把地划分开。田福堂和孙玉亭也沾光,不过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也许以后他们在种地时候,会感觉到地可能多划分,但也睁只眼闭只眼——他们虽说整天喊叫批判资本主义,但对于实惠也从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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