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默默回到祖父棺木前,坐在地上又呜咽起来。守在屋中两个长年已睡着。
那个马兵便幽幽说道:“不要哭!不要哭!你爷爷也难过咧。眼睛哭胀喉咙哭嘶有什好处。听说,爷爷心事全都知道,切有。会把切安排得好好,对得起你爷爷。会安排,什事都会。要个爷爷欢喜你也欢喜人来接收这只渡船!不能如们意,老虽老,还能拿镰刀同他们拼命。翠翠,你放心,切有!……”
远处不知什地方鸡叫,老道士在那边床上胡胡涂涂自言自语:“天亮吗?早咧!”
字眼儿,因此引起两个长年咕咕笑许久。黄狗在屋外吠着,翠翠开大门,到外面去站会,耳听到各处是虫声,天上月色极好,大星子嵌进透蓝天空里,非常沉静温柔。翠翠想:
“这是真事吗?爷爷当真死吗?”
老马兵原来跟在她后边,因为他知道女孩子心门儿窄,说不定炉火闷在灰里,痕迹不露,见祖父去,自己切皆已无望,跳崖悬梁,想跟着祖父块儿去,也说不定!故随时小心监视到翠翠。
老马兵见翠翠痴痴站着,时间过许久还不回头,就打着咳叫翠翠说:
“翠翠,露水落,不冷?”
“不冷。”
“天气好得很!”
“呀……”颗大流星使翠翠轻轻喊声。
接着南方又是颗流星划空而下。对溪有猫头鹰叫。
“翠翠,”老马兵业已同翠翠并排块儿站定,很温和说:“你进屋里睡去吧,不要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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