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想出个主意,就是两兄弟月夜里同过碧溪岨去唱歌,莫让人知道是弟兄两个,两人轮流唱下去,谁得到回答,谁便继续用那张唱歌胜利嘴唇,服侍那划渡船外孙女。大老不善于唱歌,轮到大老时也仍然由二老代替。两人凭命运来决定自己幸福,这办可说是极公平。提议时,那大老还以为他自己不会唱,也不想请二老替他作竹雀。但二老那种诗人性格,却使他很固执要哥哥实行这个办法。二老说必须这样作,切方公平点。
大老把弟弟提议想想,作个苦笑。“X娘,自己不是竹雀,还请老弟做竹雀!好,就是这样子,们各人轮流唱,也不要你帮忙,切自己来吧。树林子里猫头鹰,声音不动听,要老婆时,也仍然是自己叫下去,不请人帮忙!”
两人把事情说妥当后,算算日子,今天十四,明天十五,后天十六,接连而来三个日子,正是有大月亮天气。气候既到中夏,半夜里不冷不热,穿白家机布汗褂,到那些月光照及高崖上去,遵照当地习惯,很诚实与坦白去为个“初生之犊”黄花女唱歌。露水降,歌声涩,到应当回家时,就趁残月赶回家去。或过那些熟识整夜工作不息碾坊里去,躺到温暖谷仓里小睡,等候天明。切安排皆极其自然,结果是什,两人虽不明白,但也看得极其自然。
,说不明白。”
“马路呢?”
“马路呢,那老说若走马路,得在碧溪岨对溪高崖上唱三年六个月歌。把翠翠心子唱软,翠翠就归。”
“这并不是个坏主张!”
“是呀,个结巴人话说不出还唱得出。可是这件事轮不到。不是竹雀,不会唱歌。鬼知道那老人家存心是要把孙女儿嫁个会唱歌水车,还是预备规规矩矩嫁个人!”
“那你怎样?”
“想告那老,要他说句实在话。只句话。不成,跟船下桃源去;成呢,便是要撑渡船,也答应他。”
“唱歌呢?”
“二老,这是你拿手好戏,你要去做竹雀你就赶快去吧,不会捡马粪塞你嘴巴。”
二老看到哥哥那种样子,便知道为这件事哥哥感到是种如何烦恼。他明白他哥哥性情,代表茶峒人粗卤爽直面,弄得好,掏出心子来给人也很慷慨作去,弄不好,亲舅舅也必是二是二。大老何尝不想在车路上失败时走马路;但他听到二老坦白陈述后,他就知道马路只二老有分,他自己事不能提。因此他有点气恼,有点愤慨,自然是无从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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