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因却半点儿表情都没有。
白奶奶把水桶放好，笨拙
身躯挪动到白洛因面前，兴冲冲地说道：“
和你大爷（爷爷）包
两桶耗子（饺子），晚上咱们煮耗子吃，大海最爱吃！”
自从顾海做白奶奶翻译，他就成白奶奶再也没有喊错
个人。
白洛因转过身，“去帮你收拾东西。”
“白洛因，你就这
狠？”
白洛因从来都不觉得，从门口到屋子里这条路，竟然有这长。
顾海声音平静下来，静得有些令人发指。
“东西不用收拾，不要。回头帮和邹婶说句，祝她开业大吉！”
响声震得旁边枣树都在摇晃。
“白洛因，你想怎着？”
顾海把将白洛因抵在院墙上，咬着牙字顿地说：“对你不好？你觉得受委屈只有你个？告诉你，你妈和爸偷情这多年，妈死得不明不白！该翻脸是，该说‘滚’是才对！”
白洛因脑门上青筋直在跳动，被顾海扼住脖子开始漫出痛心疾首暗红。
“对……你说都对，那你干嘛不走？你走，咱俩都痛快！”
门口脚步声渐行渐远，白洛因觉得，生活被活生生地拆掉大半。
顾海走在这条熟悉路上，看着车轮轧过个个记忆中烙印，心如刀绞。昨天，他和金璐璐分手，都不曾有现在这种感觉，*裸疼痛从心口窝开始撕裂蔓延，遍及全身，连毛孔都在叫嚣着痛苦……
白洛因从房间里出来，白奶奶正在弯腰倒水。
“晚上吃耗子！”白奶奶兴奋地喊声。
白爷爷在旁笑得不住咳嗽。
“你说什不走？”顾海声嘶力竭，“*要是舍得离开你，能犯贱不走？对你妈有再大仇恨，也抵不过对你感情千分之！白洛因，你恨爸不拦着你，可你为什要牵连到身上？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残忍？”
白洛因攥住顾海手，点点地从自己身上抽离。
“顾海，对你没恨，对你们家人都没恨。只不过，没法接受你，接受你们全家。因为也有家人，你家庭是家人心中个痛，家人都没法绕开这个痛。你爸可以不在乎妈过去，因为他没有受过伤害，可爸不成……”
顾海心点点坠入深渊。
“你意思，非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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