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下半夜，陈铭生和老徐通
个电话，仍是想不出
个好些
办法。他坐在床上，丢开手机，脚踹倒旁边桌子。
白吉给那串钥匙连着护照、信用卡起哗啦啦地掉在地上。
人记忆，是种极神奇东西。它是种声音、图像、气味、感觉，以及其他切混合。任何种重复刺激，都可能唤醒整个沉睡情境。
那串钥匙间脆生生撞击声音，让陈铭生呆住那
瞬。
杨昭清冷干净脸浮现在他眼前，□在大衣外
陈铭生是跟着白吉从明坤手底下步步爬起来。白吉本人有多谨慎多狡猾，他最是清楚。
说是在芒市会合，却不定在芒市交易。
白吉应该已经确定在缅甸交界处德宏州交易，然而德宏州茫茫大山，白吉到底会定在什地方？
不准带手机。
事实上德宏州那边许多地方通信基站还没有完全修起来，有手机，信号也极弱。
“薇薇
已经送去美国。等这票办完，你就过去。”
崭新护照上，是他失去右腿前照片，容貌未变，只是尚年轻，在笑。
白吉拍拍他肩，道：“这条腿，欠你。以后就享福吧。老，你照顾薇薇，放心。”
陈铭生蓦然抬起头来。
【等赚够钱，就过去养老。】
：“白哥，再给次机会。”
白吉目光扫向陈铭生，陈铭生没说话，口口不疾不徐地抽着烟，目光淡然而明朗。吴建山说：“白哥，去！”
白吉猛烈地抽着烟，烟卷很快就短。待吐出最后口，他用力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这趟，走。”
……
如何告知老徐具体交易时间和地址？
陈铭生独自人在房中思考。
他有些急切，也有些期待。
因为白吉说，这是最后次。
最后，次。
“白哥，这回你真要自己去？”陈铭生捏着卡，有些迟疑地问道。
白吉点点头。看着陈铭生，他脸色凝重：“你们几个也要跟着。你收拾下，明天和郭子路出发，带好家伙，不准带手机。”
“怎联络？”
“十点半在芒市客运站会合。”
芒市，德宏州州府，紧邻缅甸。
……
或许是连续几次大型交易失败刺激白吉，也或许是天生疑心，白吉这回下定决心，要亲自去做成这笔大交易。
他甚至避开身边人，单线去和九头蛇联系。
陈铭生拿不到消息，心中焦躁，但他如今已经忍得住，有耐心。
白吉丢给他本护照，套钥匙，张印着白头海雕和星条旗信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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