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气息散到空气中,凝咸淡淡白雾,小黄牙齿在手指上嗑出个出血牙印,疼得人眉毛眼睛都拧成堆。终于敢相信,自己是真恢复知觉。
君玮递给面镜子,铜镜中映出光滑额头,额上那道令人烦恼伤疤竟然也不见,就像是回到十七岁时最好年华,那是最好看时候。
这是,最好看时候。
直以来,都想让慕言看看这样。果然是以性命为
陈宫子夜伴随更声而来,这将是在人世度过最后个月夜。
冰窖中放置桐木琴琴面已凝出霜烬,坐在琴台前,身上裹苏仪带给白狐裘,趁着随子夜到来而灭掉第盏烛光,轻声吟响那则自鲛珠缝入便缠绕于意识咒语。
总以为自己不至于要用到它,那些修习华胥引而又没有好下场前辈们,知道他们最后曲都是为自己而奏,且大多弹奏正是这首子午华胥调。
编织太多美梦,终有日会忍不住将自己困于其中,这是人之贪欲,虽不是为自己,却也有不可言说祈望,执著存在于心。
幽幽琴音随着咒语停歇缓缓响起,漆黑冰窖中陡然光芒大盛,天旋地转中道白影蓦然出现在眼前,手在刹那间被握住,耳畔响起声清越虎啸,瞬便猜到这个人是谁,待整个人都被卷入子午华胥调织出幻境,双脚羞地时,抬头果然见君玮凝重皱眉脸,低头则是半趴在脚边埋着脑袋发晕小黄。
有瞬间不知该说什。他将头偏向边:“你想要做什,都听苏仪说。你不要怪她,是逼她。”顿会儿,微微垂头看着,“父亲和直在找你,若是你开心,当然不必来找,可你不开心时候,阿拂,为什也不来找呢?”
蹲下来拍拍小黄头:“君师父还好吧?听说慕言并没有为难他。”想想,尽量用轻松语气讲给他听,“大约你也晓得,这是最后时日,其实你们应该当作已经死掉,自重生那天开始,大家就知道,这天总会到来不是?但想用这所剩无几性命最后干件有意义事,你是来阻止吗?”
小黄终于晕得差不多,缩着头蹭蹭手,它还不知道发生什事。头上传来君玮沙哑嗓音:“不,是来帮你。”
震惊得瞪大眼睛,却不是因为他话,良久,听到自己颤抖道:“君玮你扶扶,脚麻,站不起来。”
鼻尖传来淡淡月下香,那是他衣服熏染香气,许久不曾闻到过馨香。居然,恢复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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