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撩起纱账立在旁,与夜色融为体。比较有存在感是坐在正对面姑娘,不是面相问题,主要是扮相问题,宽袍广袖占那大空间,想无视都不行。而灯火如豆,只能照亮方寸之地,着实不能看清姑娘面容,只是冰冷视线如附骨之蛆。良久,孤烛渐盛,渐渐显出几案上只青铜方彝,方彝中盛满碧色酒。终于看清这个散发出冰冷视线姑娘模样,半隐在明明烛光下,半掩在梁柱阴影里,气质疏离归疏离,却是个难得见美人。嘴里被塞巾帕,说不出什话。做出挣扎模样,姑娘略略抬手朝侍女比个手势,比到半却兀然放下,自顾自冷笑声:“真是糊涂,解开你做什,今日你只需带着这双耳朵就行。”话毕端起几案上满杯方彝饮而尽,踉跄几步到纱帐前,别开侍女搀扶,手捏住下巴,扯掉面具后狠狠抬起,不知做何反应,想她总不至于认为华胥引是藏在这张面具里罢。半晌,她细白手指爬上额头处蜿蜒伤痕,眸色冷淡,嗓音透出森寒之意:“倒是个美人,只是,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别人东西不能乱碰道理?”
屋中静极,仰头盯住她眸子,不知道她在说什,但气度却不可失。对视许久,她唇角漾出丝冰冷笑意,淡淡地:“装出这副凛然模样,自己做事,却这快就不记得?”仍然不知道她在说什,还想着听这些台词不像是绑架索要华胥引,难不成是绑错人?但背却挺得更直,而此时,她头正好靠过来,青螺髻上琉璃发簪擦过额角,气息吐在耳畔,凉凉,极轻:“你喜欢他,趁虚而入地跟在他身旁,处心积虑曲意逢迎,渴望他对你刮目相看,就像个跳梁小丑,真是可笑,你难道不知他心中已有位相知相许意中人?”呆会儿,像是道光凭空闪过,脑海里轰声炸开,不能置信。本能地在回忆中搜索璧山上行刺慕言女子,却只能记起片蔷薇花海,那是四月春末。
面前姑娘偏头看呆愣模样,修长手指不经意抚过右侧鬓发。才注意到,那墨如鸦羽发鬓间簪朵绢丝结成……暗色蔷薇。
若她是秦紫烟,她定从来没有忘记过慕言。
可她伤他。
不知该做出何等表情,也不知此刻是何等心情。只是想着,倘若能早日找到他,在他遇到她之前就把他从人群里找出来,今日又会是怎样。
可三年,那多日日夜夜,没有找到他,临死也不能见他面,天意使然。
她坐得靠近些,手指移上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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