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术之所定在四方城城东为举行祭礼而建土台上。想莺哥大约不愿见到容浔,以秘术旦施行不能有任何生人打扰为名,将方圆五里清场,只留慕言在土台下喝茶。
锦雀棺椁在酉时初刻被抬上祭台。已近月,寻常应是白骨躯体却未有半点腐坏,只是脸色有点苍白,可看出容浔确实花心思。酉时末,莺哥最后个到场,纱帽揭开,看到及腰发,毫无表情张脸。将含血珠茶水递给她:“现在还可以反悔。”她却口就喝下去。看眼空空如也茶杯,还是想要说服她:“这件事真是没有把握。”将几案上竖列两张瑶琴指给她看:“得同时弹奏你们两人华胥调,个音也不能错,还得摧动鲛珠牵引你精神游丝……”她打断话:“若失败,会否对君姑娘造成什反噬?”摇摇头:“那倒不会,就是你多半活不,你妹妹也救不活。”她瞥眼棺中锦雀,目光淡淡:“这也没什,君姑娘,开始罢。”
站在土台上,四方城东西南北十二条街道尽收眼底,夕阳掩映下,房屋鳞次栉比,似镀层金光,偶有几户升起袅袅炊烟,平凡世上也有平凡幸福。
琴音泠泠,土台上骤起狂风,躺在石祭台上莺哥缓缓闭双眼,缀在长裙上紫纱随风飘飞,像棵瑰丽树,越长越大,渐
强求,救活那个人也未必会感激他什。”
说到这里正找到矮榻附近,擦过莺哥身体时蓦地被把握住手。惊讶垂头“你醒?”
她闭着眼睛,没有放开,半晌,道:“君姑娘若是能救舍妹,还请勉力救。”
看着她:“你发什傻?除非用你命去换她命,否则根本没可能把她救活。倘若你果真想这样痛快就放弃性命,那不如把这条命给,来为你织个幻境,让你和容垣在幻境中长相厮守。”
她终于睁开眼睛,眸子浓黑,却无半点神采,大约这就是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恍眼看上去倒比更像个死人。
良久,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话,侧头疑惑地看着,眼睛里片空茫:“那又有什用?都不是真。”才想起来,她这个人向较真,宁愿明明白白痛苦,也不愿糊里糊涂幸福,这段故事里,活得最清醒就是她。
而无言以对。
她转回头看着房梁,声音毫无起伏:“今年二十六岁,觉得这生很好、很长,没什可留恋。”顿顿,又道:“只还有个愿望,死后,请让和夫君合葬。”
七月,蓼花红,木槿朝荣。
兜兜转转回到郑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