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以为,墨渊既将魂魄宿在西海这位大皇子身上,那这位大皇子周身气泽,总该隐约令感觉些亲切熟悉,那身形容,也必该因墨渊魂魄而染上些许他影子。可待西海大皇子住扶英殿被两个宫娥柔柔推开,尾随着西海水君踱进去,见着半散
此番却非要给安个男子身份,再将推到位断袖跟前,这份感激就打对折。颇后悔,既没四哥在前头挡着,那日东海水君满月宴,便不该祭出折颜名头来。
折颜眼风里斜斜瞟,望回天,摇身化作个少年模样,面上仍实打实覆着那条四指宽白绫。
煎熬个把时辰,总算到得西海。
折颜端着副凛然上神架子将领进海中,水中兜转两三盏茶,瞧得座恢宏宫邸前,西海水君打头众西海小神仙们盛装相迎大排场。
因是被折颜这尊令人崇奉上神亲自领进西海,即便他口口声声称只是他座下当差名仙使,西海水君也没半点怠慢。依照礼度,将折颜恭请至大殿高位上,仔仔细细泡好茶伺候着,又着许多仙娥搬来摞摞果盘,令他这位上神歇歇脚。
折颜歇脚,自然也跟着。
二哥白奕,几万年前有段时日曾醉心文墨,常拿些凡界酸诗来与切磋。其中有首是个凡人们公认虽无德却有才大才子写,全篇记不清,只还略记得其中两句,叫作“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二哥细细与解释,说诗人远走他乡,多年杳无音信,此番归心似箭,回得故乡来,可离家越近,却越不敢向旁人打探家中消息。这两句诗,将诗人颗向往又畏惧心剖白得淋漓尽致,非大才子不能为尔。彼时听四哥番话,心中并不苟同,只觉得这诗人思乡情切却又裹足不前,究竟是怎样个精神分裂啊。
直至今日,才悟出那两句诗高深含意,才晓得作这首诗凡人确有几分大才。因此刻坐在东海水晶宫大殿之上,怀中揣,便正是颗近乡情怯之心。既想立刻见着墨渊魂,又怕立刻见着。
折颜并没歇多久,闭着眼睛喝两口茶,便提说还有要事须得走。因他是端着上神架子说这个话,西海水君即便有那个心想留他留,也碍于他不苟言笑凛然神色,只得招呼众西海小神仙再前呼后拥地呼啦啦将他送出去。
送走折颜,西海水君持着派忧愁脸,谦谨地说两句客套话后,亲自领去见他那大儿子叠雍。深深吸口气,将浑身上下紧紧崩着,生怕见着叠雍时做出些失仪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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