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却没有在此境中待够三日。
第二日,连三殿下便找来。
此境中乃春日,惠风和煦,微云点空。
成玉同季明枫坐于溪畔垂钓。有鱼咬钩,季世子眼明手快扬起钓竿,尾肥鲤悬于钩上,犹自挣扎。成玉发出声惊叹,脸上露出久违欢欣笑,忙取竹篓来接。
正此时,道迫人银光突然迎面而来,季明枫率先反应过来,欲揽成玉后退,但手还没环上成玉腰,白衣身影似疾风掠过,人已被来者抢去。
攫住,看着他失望脸、泛红眼眶、紧抿嘴唇,不自禁地伸手拉住他点衣袖:“……”她觉得他是伤心,想要说出点安慰话,时却不知该说什。似乎这个时候,不遂他意,那就说什都显得无情,可她是无法遂他之意。
季明枫垂眸看着握住他衣袖她手,片刻之后,伸手握住她手。
她没有反抗。
他凝视着她手,眼睛眨,眼尾忽然滑下滴泪。然后他将她手背抬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印吻。那泪便落在她手背上。
伴着那泪和那吻,他轻声道:“你说得很对,从来没有办法真正地违背你。”
成玉只闻到阵白奇楠冷香,微甜而凉,被揽住后又被推放,只在瞬息之间。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倚在远离溪畔棵梨树旁,而溪水之畔,白衣青年与玄衣青年已打得不可开交。长剑和玉笛斗在处,玉笛虽非杀器,然招式,威势迫人,而长剑虽格挡防守居多,亦不相让
他温热气息亦拂在她手背上。
成玉有些哀伤地看着季明枫,默许他动作。爱而不得痛,她比谁都懂,她对他痛苦感同身受。透过眼前季明枫,她就像看到自己,酸楚之余,又觉悲悯。
季明枫最终还是答应成玉将她送回去,似乎正如他所说,他从来没有办法真正地违背她。但成玉后来想起他说那句话时,却隐约有些觉得,那话语中包含太过深沉悲哀,不是区区两年时光可以承载。她甚至有些荒谬地觉得,季明枫既得仙缘,再非寻常凡人,是否得知前世,而在前世她同他是有过什渊源。然再往深处探寻,只是徒增烦恼,她其实也并没有那样好奇,因此作罢。
季明枫希望能同她在此境再待上几日,他原话说,回想过去,他们之间好像就没有过什好好相处时候,他希望他们能有三日寻常相处,给他留下点回忆,也算却他个心愿,使他不至于在她离开之后终生抱憾难平。
这话着实伤感,祈求也并不过分,成玉不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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