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愣愣:“殿下说……什?”
三殿下没有再开口,只是撑腮坐在椅中,面上看不出他对目中所视鞠场、乃至对目中所视红玉郡主态度,国师觉得这样三殿下难以捉摸,不知他在想着什高深之事。
白裙亦可,但她还是该穿那种全然大红衫裙。这就是三殿下此时想着东西。可以看出绝没有什高深之处。虽离得远,但他却将鞠场上身白裙成玉看得十分清楚。
她身下骏马走两步,带得她脚边雪白纱绢亦随之而动,堆叠出波纹如月夜下雪白浪。那浪花路向上,裹出她纤细腰身,再往上,便是整个她。那纱绢是很衬她,裹住她如同裹住晨雾中朵白色山茶。美,却是朦胧。使她还像个不谙世事少女般,含着天真。白色总让她过于天真。
三殿下思量着,因此需要大红颜色将她裹起来,那便实在,大红色贴覆着她时,当使她更有女子韵味。想到此处,三殿下目光移到她脸上。
师进书房时正逢着两个宦臣向皇帝禀报红玉郡主动向,说郡主刚跪满时辰便撒腿跑,他们跟去瞧瞧,郡主是去鞠场。
皇帝只点点头,像是意料之中,也没有说什。
既晓得郡主动向,国师想着要堵她堵,因此盏茶后他便寻机匆匆赶回观鞠台。
已是红云染遍西天酉时末刻。观鞠台中,国师却惊讶地发现三殿下竟还坐在他原本那个位置上。
鞠场尚未被封,也无甚赛事,只几个少女并几匹骏马占西北角,几个人似乎在说着什话。
血阳之下她脸颊微红,额头上有层薄汗,眉心朵红色落梅,显然今晨她妆容精致。此时却残留得不多,只能辨出眉是远山黛。那有些可惜。但额上那层薄汗,却使她肌肤泛点粉意,更胜胭脂扫过,天然地动人。
此时她身旁有人同她说话。她微微偏头,很认真地聆听似,然后就笑。笑着时她浓密睫毛微垂,微微敛,而
国师在三殿下身边落座,顺着三殿下目光看过去,骑在匹枣红骏马上白衣少女便落入国师眼中。
国师微讶,那确然是红玉郡主。
他虽已数年不曾见过红玉郡主,但那张脸,真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忘记。几年前那张脸美还似含在花苞之中,今时今日却已初绽,那种含蓄竟已长成种欲语还休之意。红玉郡主她,是个成年少女。
国师斟酌下:“殿下是认出红玉郡主?”
三殿下虽回他,却答非所问。“她该穿红裙。”三殿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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