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列位都感到不好办,那就只好说个大概啦。总而言之,是吃罢柿饼就钻被窝,钻出被窝就吃柿饼,最后终于把挂在檐下柿饼吃个精光。”寒月说。
“既然都吃,这回该天黑吧。”迷亭说道。
“您哪里知道,还是不行。吃完最后个柿饼,认为这回天总可黑,伸出头看,仍然是火辣辣秋天太阳照满六尺宽纸拉门……”
迷亭说道:“可真不想听下去
“因为事情发生许多遍嘛。于是从被子里钻出,打开纸拉门,又吃个柿饼,钻进被窝,拼命向神仙祈求,保佑早点天黑。”
“你还是在原地方不动啊?”迷亭说。
“请先生少安毋躁,听慢慢道来。以后在被窝里又忍三四个小时,想这次天肯定黑,伸出头来看,秋天太阳依然满满地照射在纸拉门上,上边串细长影子在晃动。”
“讲来讲去,还不总是讲同件事儿吗?”迷亭说。
“于是打开纸拉门,走到廊子里,又摘个柿饼吃……”
不,离天黑还早哪。无可奈何又蒙上头,闭上眼。等吧,时又睡不着,伸出头来,秋天阳光把六尺纸隔扇门照得满满,晃得眼睛都难睁开。面对这似火骄阳,十分生气。在那纸门上边,大串细长影子,不时在秋风中摆来摆去,十分醒目。”
迷亭问道:“你说那个细长影子是什玩意儿?”
“把涩柿子剥皮,挂在屋檐下。”寒月解释说。
“嗯,下文呢?”迷亭问。
“无奈只好从被子里爬起来,打开纸隔扇门,走到廊子里,把晒好柿饼摘下个吃。”
“又吃个柿饼?你这样味吃下去,还有完没完呀?”迷亭说。
“自己也着急呀。”寒月说。
“听人比你更急哪。”迷亭说。
“迷亭先生,您太性急,使无法讲下去啦,真难办啊!”寒月说。
东风君也暗暗表示不满地说:“听人也够难办啦。”
主人活像个孩子,听说有吃,贪馋地问道:“好吃吗?”
寒月回答说:“可好吃呢。那带柿子味道在东京是不可能吃到。”
这次东风君急着问道:“柿子就别再讲啦。那以后呢?”
“以后嘛,又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向神仙暗自祷告,保佑早些天黑。估摸着过足有四个钟头,想这回可能天黑吧,伸出头来看,岂知烈烈秋阳依然射在六尺纸隔扇上,十分晃眼。上边长串细长黑影仍然摆来摆去……”
“这已听你讲过遍啦。”迷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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