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5（2 / 5）

自己先笑起来。可客人并未表示怎样可笑。他说：“是吗？还以为迷亭先生什时候出过洋呢，所以当时本正经地听他讲。而且他还像亲眼见过似，向讲述番蛞蝓汤啦、炖青蛙什。”“大概他是从什人那里听来吧。他本来就是个善于扯谎人嘛。”“看来是这样。”客人说着，直勾勾地看着花瓶里水仙花，那表情似乎带着几分怨悔。“这说，迷亭所谓主意，就是搞这个喽？”主人是想进步弄清楚原委。客人说：“不，这不过是个开场白罢。正戏还在后头呢。”“唉，”主人发出好奇叹息声。“后来，他和商量说：‘看来蛞蝓汤啦、青蛙肉是想吃也吃不到啦，咱们就来个橡面坊〔16〕，将就将就吧。’当时心不在焉地回答句：‘那也好。’”主人说：“嘿，要什‘橡面坊’，真怪啦。”“是啊，真是怪极啦。由于迷亭先生说得十分认真，所以下子被蒙住啦。”客人好像是为自己马大哈向主人道歉似。主人对客人歉意根本不表示同情，无所谓地继续问道：“那以后呢？”“然后，迷亭先生对服务员说：‘喂！拿两份橡面坊来，’服务员重复问道：‘您是要敏奇包（炸牛肉丸子）〔17〕吗？’迷亭先生更加本正经地说：‘不是敏奇包，要是橡面坊。’”主人急着追问道：“哦，可是果真有橡面坊这道菜吗？”“这个，当时也觉得有些怪，可迷亭先生是那不动声色，加上他又是个西洋通，尤其是当时完全相信他当真留过洋，所以还帮着向服务员说：‘们要是橡面坊、橡面坊。’”“那，服务员又怎样啦？”“那服务员，现在想来真是滑稽，他先是想下，然后说：‘实在对不起，今天正巧没有做橡面坊，如果您要敏奇包，倒是立刻可以给您做两份，”迷亭先生显出非常遗憾样子，拿出两毛钱小费给服务员说：‘要是那样，们岂不白白来趟吗？能不能想点办法，让们吃上橡面坊。’服务员说：‘那让去和厨师商量商量看。’说罢便到后边去。”主人打趣地说道：“看来，这位老兄还真是想吃橡面坊哩。”“过会儿，服务员出来说：‘真不巧，没有现成，您要是想订这道菜，可以现做，不过要多等些时候。’迷亭先生不慌不忙地说：‘反正新年期间，咱们也无事可做，那就稍微等些时候，吃再走吧。’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雪茄，口口地吸起来，没办法，也拿出《日本新闻》读起来。于是那个服务员又到后边商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