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不用,你姐要知道,还不把工作丢下跑回来?她才刚毕业上班,别影响她。”
简萱看着他,咬咬下唇没说什。
但李熏然很清楚,自己只是不想让她心疼罢。他是男人,也是警察,哪怕为破案骨头断成渣,也不要让他喜欢女人,伤心掉眼泪。
他迟到七年。等他好,就去找她。
——
“小抱出去,大抱着老简……不肯走。”
“她看到,怎让她看到!”
“熏然你怎也跑进来……快把两个孩子都送走。”
然后忽然就有人,把个浑身是血小女孩,推到他怀里。
他低头看着她,小小脸,煞白得没有点血色。黑漆漆眼珠,死死瞪着。她不哭也不闹,就只用那小小胳膊,紧紧抱着他。他也抱着她。
但是也还好。他对她感觉,也只是时冲动,本就不算浓烈,所以十八岁时才能轻易割舍。那点点近乎尘封感觉,与他们多年来固若金汤深厚友谊相比,根本不算什。而且她在B市、他在家乡;她母亲也不赞同;她对他也没有感觉……
所以说,这世上许多看似放荡不羁男人,实则心细如发。正因为看得透、放得下,所以他总是活得坦荡。
直至两个月前,他在起案子里身负重伤。他只身制服五名罪犯,被其中人连捅数刀。
都说人快死时候,会看到心灵深处幻象。濒死那刻产生幻觉,他记得很清楚。他看到道道白光在面前闪过,看到鲜血涂遍浑沌世界。
然后他看到父母。他穿着笔挺警服,与他们微笑拥抱。
登机口前,旅客已经走得差不多。
李熏然转身看
两个孩子就这抱着好几天,任谁劝也不松手,不说话。直到最后,起睡着,才被大人们分开。
那年,他十岁,她七岁。
他直以为,曾经对她不过是时心动,宛如春梦无痕。却原来从那早时候,就把所有怜惜都给她。那淡若流水感情,竟也是情根深种,临死都无法割舍。
……
简萱放暑假在家,经常到医院照顾他,有天拿起他手机:“刚刚有姐未接来电啊,她还给你发短信。你……还是不回吗?”
最后,他忽然到个满是血泊房间。
那是个九十年代装修风格屋子,组合家具柜上放着20寸彩电,沙发是老式弹簧。地上躺着几个血肉模糊人。
许多人在混乱走,许多人在哭。他刚走进去,就踩到血水。
然后他听到有人说话:
“全死,只有两个孩子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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