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只剩空荡荡工作台。
谢槿知全身都浸出冷汗,倏地转头,望向书架。
那中间,凭空升起团黑雾。慢慢地,往空气里扩散。灯光瞬间被遮住许多,它们越扩越大,整间馆厅仿佛都暗下来。
它们朝她笼罩过来。
槿知下子站起来,转身就往门口跑。可是前瞬间
“发生什事?”她看着庄冲,“应寒时呢?”
庄冲微蹙眉头,愣下。冉妤也是副莫名奇妙样子。
“你说谁?”庄冲摇头,“没听过,不认识。”
三人时都没再说话。头顶灯光炽亮,安静得有些过分。槿知心中莫名有些发寒,那寒意从指尖,缓缓渗透到身体深处。他俩都看着她,目光关切。与此同时,她感觉到头又有些沉,那层层水波交织覆盖感觉,又出现。
“困就再睡会儿。”冉妤说。
。窸窸窣窣,如同浅浅水波交织在她耳朵里,听不清晰。
谢槿知猛地睁开眼。那层水波仿佛骤然消散。
眼前片敞亮。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排排书架整齐矗立。她竟然好端端地坐在工作台后,脸枕在胳膊里。庄冲坐在离她不远位置,脸埋在电脑后。冉妤靠在他桌旁,正笑着讲话。察觉谢槿知醒,她抬头看过来:“以前没看出你这能睡,趴桌上也能睡得香。可觉得硌得慌。”
冉妤嗓音脆生生,更显周围寂静空旷。如三人在这图书馆里共同度过许多个时分,宁静、温暖、寂寞。
谢槿知脑子有点懵。
“怎能睡?”槿知再次将脸埋在胳膊里,轻声答,“睡着,要怎明辨真实与虚幻?”
那两个人都没答话。
槿知趴在桌上不动,眼睛缓缓睁开道缝。
她看到,他们,在“消失”。
也许用“消减”或“崩塌”形容更加合适。明明前秒,还是两个栩栩如生人形,此刻,竟在她眼前表情定格,然后如同积木倒塌般,从头到脚,小块小块地在消失。但那速度又是极快,眨眼间密密麻麻已泯灭于空气中。
她立刻坐直,伸手捏下自己脸。好疼。
这是怎回事?
冉妤“噗嗤”笑,对庄冲说:“难得看到她犯傻,居然掐自己下。”庄冲也从电脑后抬头,细长眼睛里有点笑意。他俩音容举止如此真切生动,令槿知感觉到周身所处环境更加真实。
她又转头,目光落在角落那几台机器上。它们纹丝不动,没有半点发疯迹象。而机房里,主机平稳运行,既无异响,也没有过于频繁快速光点。
就好像,之前切,只是她南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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