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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
整个城市已经完全沉寂下来。老城区灯火稀疏,偶尔有夜行人,步伐匆忙而零碎。绝大多数人已陷入沉眠中,惶然不觉外间事。
韩沉穿着黑色T恤,黑色长裤,坐在思思小店中。指间照旧是根香烟。透过重重夜幕,望着巷尾安静停靠那辆警车。
思思从内间走出来,眼看到就是他乌黑俊雅眉目,只是那眼神极为凉薄。他长腿交叠坐在把藤椅里,只手搭在扶
两人都没说话。唯有他目光,始终注视在她脸上。
清亮而专注目光。
白锦曦突然感到丝不自在。
她转过头去,笑笑:“好,睡会儿。昨晚才睡三小时,困死。”
“嗯。”他答,“午安。走。”
徐司白微怔。
“你知道从来不做梦。”她轻声说。
“嗯。梦到什?”
白锦曦静默。
梦中情形再次在她脑海中浮现:森林深处瀑布,眼中含泪男人,手起刀落杀人魔。还有那个疯狂纠葛吻,以及铺天盖地悲怆。
上她:“累吗?”
白锦曦伸个懒腰:“还好咯,就是不够睡。”
徐司白笑笑,将手里奶茶和山竹递给她。白锦曦快活地接过:“谢!烈日送山竹,礼轻情意重。”
徐司白脸上再次泛起笑意。
他皮肤本就白皙,此时站在树荫下,眉清目秀,笑容温煦,牙齿洁白,看得白锦曦有点晃眼。
“慢走不送。下次别来!天太热!”白锦曦看着他推门下车,清瘦身形好像棵高挑树。跟来时样沉静而洒脱,背影修长、渐渐走远。
白锦曦闭上眼,戴上眼罩。
心中默念:做梦做梦做梦!
很快就陷入沉睡。
只可惜跟这几天晚上样,睡得好酣畅,连只蚊子都没梦到。
她笑笑,答:“具体记不清。但感觉跟以前有关。”转头看着他:“徐司白,你说记忆,是不是要慢慢开始恢复?”
徐司白时没说话。
他望着她,目光平静而温和。
“没有记忆人生是残缺。”他缓缓说,“你定会恢复记忆。”
很少看到他用如此重语气,强调什。白锦曦心顿时阵柔软,鼻子也有点发酸。
她拍拍身旁座位:“站着干什。”
徐司白拉开车门坐进来。
车内空调轻轻吹着,白锦曦三下五除二干掉山竹,又拧开奶茶喝好几口,心满意足往后靠。
徐司白本就是个很静人,双手搭在膝盖上,侧眸看着前方,直没说话。
白锦曦静会儿,开口:“前几天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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