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影刀!”姑姑坐在轮椅上,古井样双瞳忽然亮亮,似乎有什记忆瞬间照亮枯槁内心。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去,似乎想触摸那把刀,却不敢落下,只是凭空遥遥地摸下,发出声长长叹息。
物是人非。夕影犹在,江湖上却早已不见昔年人中之龙。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姑姑将视线从夕影刀上移开,叹息,“自从萧逝水创建听雪楼以来,咳咳,如今已经四十年过去,楼中五易其主……兴盛衰败,起起伏伏,到你这代,局面已经变得尤其艰难。”
“是,”贵公子微微躬身,“晚辈惭愧。”
“这不怪你,比起创业来,守业更难。”姑姑摇摇头,“所以,决定将血薇送还给你,助你重振听雪楼,咳咳……以报当年楼主和靖姑娘之恩。”
第次离开风陵渡她坐在孤舟上,怀里抱着那把绯红色剑,沉默地回望着滔滔黄河另边故居,心中却隐隐明白那恐怕是最后遥望——江湖入深如海,此后,她和往日便隔比黄河更宽广河流,永远不能再返回。
多年前那个漆黑漫长夜里,也是下着和今夜样雨。
那场突如其来雨是那样冷,那样密,那样萧瑟和飘摇,仿佛要冻彻逆旅里每个孤客骨髓,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起故乡和炉火温暖。
在那个没有月亮雨夜,那个改变她生男子从黑夜里走来,穿过沧浪之风,黄河之水,来到她孤独地成长到十六岁封闭小天地里。
“承蒙石前辈召唤,在下特来此处,带回血薇。”
“夕影已经在此,”贵公子恭谨地开口,“请问血薇何在?”
姑姑坐在轮椅上,击掌,头也不回地唤声:“阿微!”
她战栗下,从风后祠里走
那个穿着白衣贵公子在轮椅前弯腰,恭恭敬敬地对其姑姑行礼——而她远远地躲在风后祠黑暗里,在听到那两个字时候,感觉袖中剑猛然震下。
“说话倒是客气,和你父亲样……咳咳,当年,楼里所有人都恨,只有……只有他对还彬彬有礼。”姑姑似是对他家里情况如指掌,语气却并不客气,咳嗽着,“好,废话不说,让看看信物吧!”
“是。”那位公子又躬身行礼,微微往后退步,手腕翻。
月光下,有抹光华闪而过。握在修长手指间是把淡青色刀——只见抹碧色横空而出,浅浅映照着他白衣,如同洒下梦幻般霜华。
那瞬,她站在远远黑暗里,只觉袖中之剑也起阵战栗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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