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你来得很准时。”黑暗林中,
“不过,虽然敬佩他,但却无法苟同他最后做为:他在死前终于还是向你表白心迹,这正是他自私——他明明知道他自己立刻会死去,却还是吐露心思,让你为此痛苦世。
“他怎不想想,那时候你才只有十六岁,不通世事,不谙情感,那小,那单纯,有些事情是不应该让你去看见、去知道——不然话,你人生还没有开始,就会被毁去……
“他若是真爱你至深,就不会为让自己‘来过、活过、爱过’,而让你背上这个包袱;他本应该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好让你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高欢边说,边已缓缓走开去。他说得很平静,很从容,似乎已想过很久才说出这番话来。
风砂看着他背影,怔怔良久,突然以手掩面,在月桂树下哭出声音来。
下,伸手从怀里掏出物递过来:“你送三叶草,就收下这个吧。”
高欢怔下,入手是绺青丝,被编成细细小辫。正是日间他从风砂头上用剑削下那绺。他冰冷指尖轻触着柔光水滑发丝。
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过许久,风砂才问:“你明天就和任公子去神水宫?”
“嗯。”高欢只是应声,不再回答。
她不由得失声:“可你腿上伤还……”
这多年来,这件事直折磨着她心,每夜每夜她都在为过去忏悔——这还是第次有个人从另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安慰她,开解她。
这个人,有着怎样颗心啊……
夜已深,天女祠已沉浸在片黑暗之中。
可扇窗却渐渐悄无声息地开,个夜行人闪电般地没入黑暗,穿林渡水。然后,在盏飘摇孤灯下停止,单膝下跪。
竹林空地上放着台软轿,轿帘低垂,两侧有十多名黑衣人无声侧立。
“没关系,皮肉外伤而已。”高欢声音依旧淡漠而平静。
风砂沉默良久,终于叹息:“你们……你们和萍水相逢,原本不必如此。那个宫主非常厉害……真,你们还是不要去冒险。求你们。”
高欢沉默。沉默之中,突然又说句奇怪话:“其实岳剑声也真是自私。”
风砂脸色变,几乎是愤怒地斥问:“你这是什意思?”
“不是诋毁他——岳剑声是少年时唯敬佩对手,”高欢微微叹口气,眼里有种回忆哀伤,“当年和他先后交手两次,互有胜负,然后约第三次决高下。不料,此约未毕,他却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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