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紧闭着眼睛,脸上却不停泛起复杂光芒——眼前浮现出无数昔日幻影。
开满繁花小径。望可知,那些并不是天然花草,而是用幻力催开。小径上,抱着血薇剑孩子自顾自沿着往前走,忽然头也不回说句:“干吗把名字告诉那个家伙?——只告诉你个人啊!”
只告诉你个人啊……
听得那句话,白衣少年脸上露出安静温和笑容。毫无如今迦若祭司眉间冷厉邪异神色,而只是种来自隐忍、安详和恬静力量,令人心神安宁。
——那、那是青岚?!
青衣术士微微阖上眼睛,咀唇无声地翕动,仿佛念动什咒语。拜月教主闭上眼睛,然而脸色忽然就有些改变——
她看见……那样遥远记忆里,她看见碧水映出影子,小小,孤寂。
碧水中映着个小小孩子。那个宛在水中央女孩,抱着绯红色剑,在灵溪中散落白石上孤寂站着。繁茂溪流上,千朵野荷盛开。
然后,她终于看到溪边榕树下静坐着白衣少年——仿佛是在等人,等很久,衣襟上已经落满花叶。他笑容是淡泊而温和,那种包容切力量,让平静笑容显得光芒四射——那、那是谁?是迦若?
不不不,怎会是迦若……那只是青岚,只是青岚。
那便是青岚?她当初在苗寨里救起那个奄奄息白衣少年就交给母亲华莲,当她再度看到他时候,他已经是迦若,手中操控着邪异力量迦若——她,从来无从得知青岚是如何样子。
那便是他昔日,那便是……他和她初见?孤光只觉得手心微微痛,明河手不知为何痉挛下,水晶套甲
那个去不再复返青岚。
“你是谁?”个声音清泠泠问。碧水中影子开口说话时候,空气中流动着冷冷寒意,甚至连溪水边草丛里生机勃勃鸟鸣虫吟,都蓦然停止。白衣少年微笑着,站起来,对她伸出手:“叫青岚。”
明河忽然被什刺痛下,闭合眼睛忽然颤。
便是这样初遇?——这种蓦然刺痛心灵感觉,是当日青岚第次看见这个小孩时、同样出现过吧?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少年,在成为祭司迦若心里,这缕微小而深切刺痛,居然直存在。
雪白修长手,在术士手心中微微颤抖,然而术士手心另外只手却是冷定,没有丝不安——虽然那只同样修长手上已经因为数道伤痕而失去玉雕般美感,然而却相应获得超常定力,冷定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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