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唱很哀婉,扫大家兴致,旁边雅座里面已
寂静。她没有唱,里面客人便也不催。楼里气氛有丝丝奇怪,甚至连风吹过来,都带着莫名肃杀之气。
珠帘低垂,然而,尽管内心是惊涛骇浪,她却没有丝力气去抬手拂开那帘子,看眼帘后人——回到洛阳后,到处听人说这两年听雪楼声名鹊起,已经在他率领下成为洛阳最大势力,和原先执牛耳天理会正斗不可开交。
风尘中经年,她消息来源已经越来越广,再也不像少女时拘在小院中,只能凭着别人只言片语来想象那个大门背后他,想象属于他那个广阔而不可琢磨江湖。
萧忆情。萧忆情……她现在已经打听到他名字。然而,他却连她名字都不知道——两年,在他记忆中,恐怕也早已磨灭那个提水路过少女影子吧?
无论如何,她与他之间,已经是云泥般遥不可及。
物!”
然而任凭老·鸨说破嘴皮,雅座中数位只是淡然静坐,慢慢啜饮着面前酒,外面莺啼燕语竟似半句也到不那些人心头。老·鸨心里怔,暗自叫苦:莫非这次听雪楼人来光顾这里,是为解决江湖纠纷来着?可不要闹出什事才好!
她正待退出,却见居中而坐白衣公子放下酒杯,眼也不抬说句:“如此,便叫紫黛姑娘过来吧。”
老·鸨唯唯而退,把将她扯过来,暗自使个眼色,低声道:“里头那些是江湖豪客,得罪不起,小心服侍吧……等会有什不对,立刻躲边去,知道不?”
姐妹们听到江湖仇杀,脸色都变得雪白,只有她泰然自如,点点头:“妈妈放心便是。”
定定神,紫黛终于恢复常态,拿起手中红牙板,轻启檀口,就站在珠帘外,轻轻字字开始唱起曲子:
“二月杨花轻复微,
春风摇荡惹人衣。
造化本是无情物,
任它南飞又北飞!”
她自顾自走上楼去,脸色丝毫不变——江湖啊……只因那个人,江湖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反而是她心中直珍藏梦。即使是平日接客,她也多愿出去见那些姐妹们躲着江湖豪客,听他们说些江湖上武林掌故,门派争斗。似乎,从那些人眼中,能看见昔日牵念过人。
“不必进来,在帘外唱个曲子罢。”脚步刚踏到珠帘外,里面便有人淡淡吩咐句。
那瞬,她脚步止住,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他,是他!
她僵在帘外,华丽珠宝下,面容苍白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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