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笙摇摇头，还是闭着眼睛：“
从来不看自己写
预言。不能看——就像不能算出自己命运
样。你快看，看完
就抹掉。”
苏摩嘴角忽然有个转瞬即逝笑意，缓缓摇头：“你难道没算出来是个瞎子？伟大笔仙？”
风雪很大，柴火那点热气弥漫在空气里，没有吹到人身上已经变冷。
听到那句话，那笙大吃惊，脱口反问：“什
？”
“说是个瞎子。”苏摩淡淡道，然而却边将身子从雪窟壁上直起，向着少女面前俯身过来，用手覆上写着预言雪地，“不过，虽然不能‘看’，却还是可以‘读’。”
伸出冻得通红左右手，用两手食指尖端轻轻托着横木两端，让垂直枝条末端轻轻接触着雪地，闭上眼睛，口唇翕动，轻轻念起长而繁复咒语。
少女念咒声音是极轻，然而直漠然坐在雪窟内苏摩蓦然惊，闪电般扭头向她方向，怀中偶人也瞬和他起转头。
“雪仙已经被请来……苏摩，你想知道什？”念完咒语，那笙却没有开眼。
苏摩转头看着她方向，空茫眼神却仿佛穿过她躯体，落在不知何处。他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奇怪，许久，才道：“过去。现在。未来。”
“雪山神女啊，请赐予力量，在雪地上写下你谕示吧。”再度默诵段咒语，苗人少女单薄身子在大风中瑟瑟发抖，却虔诚地闭着眼，将左右食指托着乩笔悬在雪上。
他手指修长，苍白得几乎和白雪同色。五个手指上都带着特制奇异指环，指环上连着傀儡细线、在雪地上已经看不出来。他手指摸到第行字上，停顿下来。
忽然间，他嘴角讽刺笑容消失。
手指不受控制在雪上颤抖着，空茫深碧色眼睛定定盯着那几个字，蓦然闪出锋利光。年轻盲人傀儡师急急俯身过来，手指摸索向第二句预言。他嘴角不知不觉中紧抿成线，直苍白俊美脸庞上泛起奇
仿佛有无形力量托着那笙手，又仿佛是风吹着那垂地枯枝，乩笔唰唰地在雪地上移动着，写下排排潦草符号。
移动，移动，移动。
当换到第三行时候，乩笔忽然停住，风雪还是样呼啸，然而枯枝居然动不动。
“好。”那笙长长舒口气，仿佛忽然感到寒冷，身子瑟瑟发抖，但她居然还是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你看看，这就是你过去、现在和未来。”
苏摩眼睛看着她方向，许久，淡淡道：“你念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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