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朵“六星邀月”在头顶依次绽放,无数金币从天空撒落,笼罩着白塔顶上这对恋人。殷夜来伸出手,抓住许多各种颜色灰烬,发出轻轻笑声。那刻,白墨宸心中忽然柔软起来,只觉得眼前这切无比美好,几乎可以永恒。
左手皇天戒指微微灼热,有种力量在心里渐渐汹涌而起,推动着他血脉加速奔流。白墨宸看着这天地间繁华盛大景象,忽然脱口而出——
“且让那些人度过最后个狂欢之夜吧。”
“今晚,宴会结束之后,已经埋伏骁骑军在帝都管道两侧,等六王告退离开,就立刻将其劫走囚禁——然后,要打开神庙门,击碎那誓碑!”
他指着这天地,说出惊心动魄话,令身侧女子都变脸色。
手静静与他相握。
郎月下,只见那烟火朵朵绽放,每变换完六种形状之后收束起来,如同朵凋零花向着大地飘落,余烬拖着各种暗暗光,如同流星消散在风里。
在百朵里,间或会有两朵坠落到地面,冷却凝固后成为金色小颗粒,被云荒百姓称为“从星星上落下来金币”。在民间,能捡到金币是幸运象征,甚至还可以凭着这个去帝都领取枚真金珠作为奖赏。
当初在叶城,每次烟火大会上放出“六星邀月”时,她都要拼命地挤进人群,试图捡到枚金币,然而尽管有身功夫,还是无法争过那些愚夫愚妇,被推搡挤出人群,结果总是扫兴地空手而归。
而现在,因为离白塔最近,很多余烬落下时犹自明亮,几乎每颗都化成金币。
“墨宸!你……你这是要做什?”殷夜来愕然。
“要当皇帝。”他冷冷地回答。
殷夜来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抓住片紫色灰烬。这种烟火火焰是冷,并不灼烧肌肤。她看着它在手指间倏地燃烧,变成朵小小莲花,然后凝固成金色颗粒,她忍不住笑,举起给他,“看……抓到!抓到金币!”
“让看看。”他笑着握住她手,却没有去看她手心里小小金币,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吻她手指。
她轻轻低呼声,下意识地抽回手指,脸颊微微有红晕。
空桑新帝王站在白塔绝顶,看着自己心爱女子绽放出长久未见笑靥,在缤纷而落烟火里抬头看天,手心里握满落下各色美丽金币,不由得心中也充满欢悦和满足——在帝都那场大火之后,他几乎认为此生都不会再有这样刻。
是啊……就算是为换取眼前刻,付出切又算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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