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说不出话来，忽地明白
，失声，“啊，
知道！你是来这里送殷仙子最后
程
吧？这里是中州人墓地，你定猜到白墨宸会在这里给她做法事对不对？天啊……你胆子好大，也不怕被人——”
“是来杀他。”慕容隽冷冷回答。
“为什
定要杀他啊……”她忍不住嘀咕，“他毕竟也没真把你家灭族嘛。”
“为死去堇然，”慕容隽肃然回答，“也为无数活着中州人。”
琉璃下子说不出话来——作为个外来者，对于这片云荒大地上各个民族错综复杂历史纠葛，她总是觉得自己没有什发言权，所以听到他抬出这样高尚深奥理由来，只能三缄其口。
”慕容隽咬着牙低声，语气忽然露出锋锐杀气，令琉璃陡然住嘴。
“嗯？”琉璃没能明白，看向他。然而，看之下，她又怔怔。
身边慕容隽正阖起双手，微微垂下眼睛，轻声地念着什，——细细听去，竟似乎是和那些僧人嘴里吐出绵长祝诵声模样。琉璃定定地看着他，那刻，他脸上神色令他彷佛变成另个人。
没有昔日深不见底不辨善恶，显得干净、静谧而哀伤。
不知道过多久，她听到那些经文声终于消失。佛堂里僧侣依次起身离去，慕容隽也放下合十双手，睁开眼睛。
“看来刺杀已经全然失败……趁着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搜山，们走吧。”慕容隽最后看眼山下墓园，转身踏霜前行，“看来只能条路走到底——事到如今还有什好怕？能失去都已经失去。”
“至少你还有条命，还活着呀！”琉璃鼓励他。
慕容隽回身看着这个卡洛蒙家公主，眼眸里终于露出丝暖意，笑笑，低声道：“是，你说得对——放心，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琉璃忽然听到他低声念那句，时间有些愕然。
“十年前第次失去堇然时候，也曾经痛不欲生，差点跟个叫孔雀明王游方和尚出家，这是他留给佛偈——”慕容隽笑笑，有些自嘲，“这些年来直谨记，这颗心便从未再妄动过次。以为那样痛苦再也不会有。但是……”
他抬起头来，凝望着荒地上方天空，喃喃：“不曾料到，居然还会第二次失去她——而且是亲手将她推入火窟、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面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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