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已经十年。
当朝思暮想这刻忽然出现在眼前时,切却显得如此陌生而遥远。到现在,即便叩开家门,又该怎样如少女时代样投入母亲怀抱撒娇?怎样训斥管教那对早已不认识她弟妹?
已经陌生。这世间,那里还有去能回头河流呢?
她怔怔地想着,问:“娘,你……你是怎找到这里来?”
安大娘愕然:“不是你在店里留信,要带着心儿和康儿来这个码头上等你?”
也不动地站很久,只有眼角两道泪水溢出眼眶,长划而落。
“大囡……是大囡?”摸到滚热泪水,苍老妇人猛然抱住她,放声痛哭起来,“天见可怜,你没有死!你真回来!”
殷夜来身体开始渐渐发抖,止不住战栗,泪落如雨。“娘……”许久许久,在那个陌生而熟悉怀抱里,她嗫嚅着,终于开口说出十年未曾说那个称呼。
“大囡……你回来!你回来!谢天谢地!”老妇人抱紧她,用力得几乎让人窒息,仿佛生怕失而复得女儿在十年后再度消失。在她身后那个船舱里,那对十几岁孩子依偎在起,怔怔地看着这切,眼里充满迷茫和不解。
“康儿!心儿!”老妇人低叱着,“快来见过你们大姐姐!”
“留信?”殷夜来惊。
“是啊,”安大娘老泪纵横,“其实昨天虽然看不见,却忽然隐隐觉得孩子回来,就在店里某处!没想到……没想到真是你啊!”
“昨天?”殷夜来喃喃,心里渐渐明白过来。
原来,白墨宸带自己去八井坊,确是有深意。
“不识字,又瞎
两个孩子显然还没有完全明白发生什,磨磨蹭蹭地不敢上来。“快过来!”安大娘不客气地骂句,扯过两个孩子,“快来,这是你们姐姐!”
“姐姐?”两个孩子看着眼前美丽绝伦女子,眼里露出惊讶表情来,时间不敢上前,“姐姐……不是死?直还活着?”
“该思崽子!”安大娘扯住安康打个爆栗子,怒骂。
那孩子吃疼,登时使哭起来,更加瑟缩着不敢上前。他妹妹贯看不起这个懒惰哥哥,此刻却忍不住帮他把,不让母亲第二个爆栗子落下来。
家人在旁拉拉扯扯,又哭又笑地闹成团。殷夜来站在边看着,想要出声劝阻,然而嘴唇动动,喉咙似乎被堵塞,句话也说不出来——是,眼前这家人是如此和谐亲切,水乳交融,而她站在这里,似乎半句话也插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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