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看了看外面飘着冷雨的夜,“嘿”了一声,却不愿示弱,立刻翻身跳了出去。
殷夜来看到这两个水火不容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密室,不由得在榻上出了一会儿神,心思百转,却想不出到底两人之间会说些什么。
窗户关上后,在外面冷雨里站定,白墨宸蹙眉:“你要说什么?”
清欢挠了挠头,似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踌躇了晌,忽地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九百年后,世当有王者兴,更有大难起’——你听过这个预言么?”
“你到底要说什么?”空桑元帅蹙眉,有些不明所以。
物,有一种猛虎轻嗅蔷薇的微妙感觉。
清欢不声不响地看了一眼他们,眼神复杂。
如果外人不知晓,这两个人,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对恩爱伉俪。
“一年到头在外打仗,什么也不管。”他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夜来这次几乎死在海里,你差点就是赶回来为她收尸了——你是怎么照顾自己女人的?”
白墨宸冷冷斜了这个胖子一眼,脸色很难看,却无话可说。
夜来的这个所谓义兄,一直是个不通文墨的粗鲁胖子,满身铜臭,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断,此刻忽然文绉绉地来了这么一句,还真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六合书.天官》”清欢一字一顿地道,“《鉴深行止录》第六章里的预言。”
“鉴深?”白墨宸蹙眉,摇了摇头,“那个人……”
他知道鉴深是八百多年前的光明王朝的第一任天官,西恭帝的心腹大臣,一度
殷夜来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多年来谁也看不惯谁:清欢嫌白墨宸位高权重气势压人看不起自己,而白墨宸嫌清欢铜臭味太重,只知道好勇斗狠,是一个十足的无赖痞子。加上清欢一直对十年前那一件事耿耿于怀,所以虽经她多次居中调停,这两人却连坐下来喝杯酒都难,更不用说好言好语地说话了。
“哥,你别这么说。墨宸不是没有留下人来照顾我。”眼看非花阁里的气氛开始紧张,她低声道:“我和墨宸有话要说,你……”
她暗示得已经很明显了:白墨宸难得回来一次,他这个第三者应该赶快知趣走人——若在平日,清欢一看到白墨宸,不用她说就会立刻拔脚走人,然而今天这个黑胖子却没有反应,想了一想,忽然抬起头来,说了一句:“我有话要跟你说。”
白墨宸愕然转头,不敢相信这个大舅子居然第一次主动开了口。然而清欢已经走到了非花阁最偏远的一个角落里,对他点了点头,眼神严肃。
白墨宸看了一眼,当下便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地推开了那扇窗,“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