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不易觉察地倒吸口冷气,顿时沉默下去。
鹤绂这个人,机智多谋,曾经是白帅首席幕僚,最受信任心腹,从十几年前白墨宸还是个下级军官开始就直辅佐他,从校尉、裨将、偏将、少将、大将路升上来,立下不少功劳,甚至连当今白帝即位这样大事听说都是他手参与策划。而这样个功臣,却在白帝即位后立刻被白墨宸以“撤离军宫”区区罪名给斩杀,处死得如此之急,甚至连伸冤辩解机会都不留给人家。
穆星北当年只不过是白川郡个籍籍无名小吏,才能卓著,却因为籍贯是中州人而不能出人头地。因为有次擅自作主办件事,事情虽然办成,却被嫉才妒能上司找借口流放到西海上,做名书记官。战场上九死生,若不是机缘巧合被慧眼识人白墨宸提拔到帐下,这个文弱书生恐怕早
“白帅此言差矣,”穆先生正容回答,“八井坊那那家人,关系着殷仙子,绝不可轻易委托他人。前几日殷仙子路过八井坊,几欲和其相认;半夜三更又在桥头杀蓝王之侄蓝扈——若不是在下从旁暗中协助,事情便要,bao露。”
“此事已经知道。”听到幕僚面呈殷夜来不是之处,白墨宸却声色不动。
穆先生有些意外,时没有说出话来:那个女人居然先下手为强,将此事告诉白帅,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刻意挑拨小人意图。他叹口气,从袖里摸出物,却是枚小小金铃:“这便是殷仙子绞杀蓝扈时落下,幸亏被在下藏,没有被缇骑看到。”
说到这里,他迟疑下,终于还是忍不住:“白帅,恕属下直言:这个殷仙子实在是个不安分女人,锋芒毕露不懂收敛,加上艳名太盛,帝都权贵人人觊觎,留着她在身侧,只怕迟早会惹出事来。”
白墨宸点点头,唇角却露出丝意味深长笑来。
是,她不是个世俗定义里好女人。既不温柔,也不听话,虽然身处烟花地,却性格刚烈,嫉恶如仇,如同把绝世利剑,确令人退避三尺——然而,当年令他见惊艳、过目不忘,不就是这种冷锐夺目、邪魅莫近锋芒?
他微微走神,穆先生却继续进谏“……白帝和玄凛皇子均觊觎美色,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下恳请白帅痛下决心,早日将其……”
“呵,”白墨宸终于轻笑声,“先生这番话,其实早有人说过。”
“是?”穆先生微微怔。
“是鹤绂,”白墨宸眼神忽地暗下,“他昔年劝谏得比你还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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