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垂死
那
刻，他才有最后勇气说出多年来禁忌话语。然而，她只是看着他，平静而不置可否地回答：“
知道。”
他不再要求更多回答，满足地微笑起来。或者，从开始，她就什
都知道，然而却什都原谅——无论他是地窖里那个奄奄息孩子，古墓前那个阴郁学剑少年，还是那个野心勃勃无情青年军官。
他生都和她紧密相关，然而，她保护
他、拯救他，却直不动声色地将他拒之于外。这是因为禁忌？
“师父，请记住。在个轮回里，定还会等着您到来……希望那个时候，您能来得更早些。这样……这样……，就可以陪伴您更长时间。”
“而这世，来得太晚。”他喃喃，“太晚。”
层薄冰燃烧殆尽。
时间快到！他甚至能感觉到轮回力量在冥冥中逼近，呼唤着魂魄归来。
“看到？破军，快……真快啊！”个声音在内心深处低唤，澎湃低沉，宛如地狱暗涌：“时间要到……随着你醒来，这个世界将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那是魔声音，耳熟能详，九百年来直回响在他心底。
已经九百年啊……外面世界沧海桑田，不知几多变化。然而，在他世界里，这切却不过只过去瞬——就像只是短促次睡眠，下次醒来时候，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那个梦寐以求身影站在他身前。
高空冷风猎猎，破军如血。颠覆整个大陆命运场大战就此结束，空桑女剑圣站在他身侧，轻抚他额头，静静地凝视着他，直到他眼睛沉沉合起。
是，他曾经放下谎言，所以，从未放弃。
然而转瞬已经是无数个轮回，她却不曾到来，而他，却也直不曾熄灭重新醒来、重新见到她渴望——在这样不灭私心里，魔，也早就在蠢蠢欲动
“期待？破军？”仿佛知道他此刻心里想到什，那个声音重新在内心响起，“知道九百年来，你牺牲自己躯体来禁锢住，但是你心从未真正死去——你还在日夜期待着能重新见到她。”
那个声音在心底低语，这次，他不能分清那是魔还是自己内心回响。他能感觉到身体里长久凝固血液在重新流动，加速奔腾，应合着内心深处那个声音。
是……是。
他想见到她，想回到她面前，哪怕只是再度看她眼。九百年来，这种内心极度渴盼从未停止，念不熄，乃至心魔不灭。
“师父，您……您不知道，有多爱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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