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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云荒 · 羽 > 第十一章 沉睡森林

第十一章 沉睡森林(20 / 21)

“唉……”忽然间,黑暗里传出声苍老叹息。听到那个声音,悦意公主失控笑声陡然中止,手指握紧念珠,重新低下头去,低声:“师父。”

神庙门依旧紧闭,但重重帘幕被悄无声息地揭开角,双苍老眼睛在漆黑里冷光四射。

“悦意,你又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黑暗?”神庙里女人声音低哑地叹息,“这样下去,你会修炼成什样子啊……不能再教导你。”

“师父!”悦意公主全身震,屈膝跪下来,脚踝上金锁链铮然作响。

教给那多,只是希望有天你能用自己力量挣脱这个封印。”神庙里苍老女巫叹息,从帘幕后伸出只枯槁苍白手,轻抚着女子额头,“可是,这年年,亲眼看着你心越来越黑暗,报复和恶毒在蔓延和扩张──怎能再把所知道东西教给你?”

公主却根本没有听,只是冷冷重复,“你们怎敢在师父面前对占星者无礼!”

师父?队长犹豫下,最终不敢和帝君唯女儿对抗。巡夜者松开天官,纷纷退下去,白塔顶上又只剩下两个人──天官倒在地上,拼命地用舌头顶出嘴里麻核,喉咙里发出呜呜声音。

“空桑要灭亡!”在吐出麻核后,老人立刻用嘶哑嗓音喊,“真!”

“是?”悦意公主淡淡。

“为什没人相信?”天官老泪纵横,指着玑衡,手指颤抖,“看吧!破军就要复苏……灾星天降,血流成河!空桑要灭亡!为什没人相信?!”

“师父,”悦意公主垂下头去,“知道错。”

“把仇恨消融在心底里吧!不要憎恨你父亲,因为他给予你生命;不要憎恨你丈夫,因为你既从不曾爱过他、也就没有权力去恨他;更不要憎恨你脚下这片土地──因为,你所有切都基于它而存在。”黑暗神庙里人叹息着,声音低沉而悠远,“学会忘记是修行基本能力之

“那就让它灭亡吧。”忽然间,悦意公主低声冷笑起来,“相信你。”

“啊?”天官睁大布满血丝眼睛。

“就让它灭亡吧!”悦意公主大笑起来,“和父王起,都灭亡吧!”

她笑得忽然而疯狂,向枯槁平静面容上闪露出奇异光芒,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彷佛被那句话戳破个口子,内心积蓄许久感情汹涌而出,空桑公主狂笑着,在漆黑天空下张开双手旋舞,对着九天纵声大笑,眼神熠熠生辉。

天官震惊地看着这突如其来幕,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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