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所以会做这样梦,也是因为那个新死在自己手上萨仁琪琪格公主吧?
那个大漠公主,原本应该是个多娇贵美丽少女,受宠,幸福,深怀着对未来生活憧憬──然而,切都在他手下化为冰冷碎片。
“孔雀……”他跪在水里,沉默许久,只低低说两个字,又顿住。
“嗯?”僧人回答。
“……”旅人手微微震,沉默很久,才问,“值得?”
去梦里那种如影随形罪恶感。他颓然跪倒在水边,忽然间爆发似地低喊声,忽地从水里抬起漆黑长剑。
啪声钝响,是利器重重抽在血肉上声音。
下,又下,飞溅水花濡湿他苍白脸。跪在水里人紧咬着嘴唇,眼里涌动着压抑光,狠狠用长剑抽打着自己背。
他下手很重,背上衣衫转瞬纵横碎裂开来,血从淤青伤痕下沁出。然而他却声不吭地承受着,用辟天剑毫不留情地抽打着自己背,紧紧咬着牙。直到抽打上百下,整个背部布满血,他眼里那种可怕光才熄灭下去,将头埋入冰冷水下,动不动。
血溅满漆黑剑鞘,也溅上那粒明珠。
他并没有说别,然而同伴很快就明白他意思。
“龙,们是暗夜里行者,不被世间所见。但们所做切,绝不会是白白牺牲。”孔雀平日粗鲁放肆语调忽然变得分外庄严,低语,“正因为有‘命轮’存在,这片大陆才至今平安──这是确实存在结果,无须怀疑。”
“觉得快要支持不下去,”旅人虚弱地喃喃,“每杀个人,都让觉得仿佛
等他将头重新抬起时候,却正看到孔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水池台阶上,默默地看着他。
“原来你背上伤并不是干裂痕迹啊……如今好点?”僧侣脸上却没有丝惊诧,合十念声阿弥陀佛,“不过,你不必掩饰。通过肉体痛苦来令灵魂解脱,其实也是苦修种方式。”
旅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泉水洗清辟天长剑,手指还在微微颤栗。
“做个杀人者,很痛苦吧?”孔雀叹口气,“特别是你这样本性善良人。”
旅人冰冷手划过漆黑冰冷剑和温润明珠──是,怎能不痛苦呢?他本以为从杀掉紫烟开始,自己心便已经彻底化为齑粉,再也感觉不到痛苦。然而他低估灵魂挣扎时间长度。这百多年来,每次杀个人,那些无辜者最后眼神却依旧能令他感觉到锥心刺骨痛,深刻罪恶感如附骨之蛆般无法甩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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