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母亲厉声呵斥,然而她声音也在发抖,“小心被听见!”
“萨特尔”在西荒语言里是“放牧者”意思。传说中它居住在比空际之山更西狷之原上,是那些恶兽猛狷主人。它三年次从狷之原走出来,带着狂风深入大漠。每次萨特尔出现,部落里总要有数十人和不计其数牛羊被风卷走,从此再无消息。
有人说,那是因为狷之原上有座魔山,在那座山深处沉睡着个魔王。他是万魔之王,所有黑暗和杀戮源泉,只要他睁开眼,整个云荒便会陷入动荡和战争。
而萨特尔便是他使者,为他寻找血肉祭品。
母子俩蜷缩在黑暗地窖里,听着头顶狂风呼啸而来声音。头顶缝隙里那线光忽然消失,彷佛黑暗已经到来,大地在剧烈颤栗,耳边不停地传来噼里啪啦断裂声,伴随着轰然声巨响
她看清楚,那些不是树,而是股股拔地卷起狂风!
“天哪……”娜仁回过神来,手软,几乎把儿子扔到地上,失声,“萨特尔!这……这是萨特尔?死亡之风来!”
那些狂风在沙海之上游弋,相互聚拢又分开,卷起黄沙。它们组成可怖巨大森林,所到之处,远处帐篷和围栏被拔起,彷佛张轻薄纸片样被卷上半空,转瞬扯得粉碎。切都被夷为平地,无所存留。
那瞬,娜仁听到沙漠深处传来低低吼声,彷佛有头巨大怪兽在地底醒来。她再也顾不上别,抱起孩子就往帐篷里冲去。
那些奇特“树”,正在以缓慢却无坚不摧姿态,步步逼近牧民们村寨。
耳边已经可以听到摧枯拉朽声音,娜仁用颤抖手把拉开地窖门,粗鲁地将德力格塞进去。地窖是搭建帐篷时起挖,用来储存冬天雪水,此刻已经干涸见底。这个地窖不过两尺见方,孩子手里还抱着画画用石板,手肘抵住地窖口,无法进去。
“还不扔掉!”贯溺爱儿子母亲粗,bao地劈手夺去石板,厉叱着将孩子迅速塞到地窖里。德力格吓得大哭起来,却看到母亲跟着跃而入,在地窖里蜷起身子,迅速将厚厚木板扯过头顶,死死盖紧。
那瞬,黑暗笼罩这对母子。
德力格蜷缩在母亲怀里,听到阵阵奇特震动──那不是母亲凌乱激烈心跳,而是来自于大沙漠深处。下,又下,彷佛有什在地底隆隆走近。
“萨特尔……那是萨特尔声音!”孩子忽然想起大漠上传说,失声尖叫,“是死亡之神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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