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在榻边看着垂死中父亲,感觉自己手也在微微发抖——他自
“咳咳……捱不下去……”北冕帝全身颤抖,眼神慢慢开始溃散,喃喃,“本来……本来还想等大司命回来……可惜……咳咳,没时间。”
“有时间。”时影声音却冷定,“您要撑住。”
“不……不用。”北冕帝喃喃,全身都在不停抽搐,手脚渐渐冰冷,“太……太痛苦……阳寿尽,却苟延残喘,每分每刻……都如同在炼狱里煎熬啊……、不想捱下去。”
时影手指微微颤,眼神变下,没有说话。
握在他掌心那只手苍老而枯槁,轻得
丝笑意,咳嗽着,嘱咐:“咳咳……以后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不要再吵吵闹闹。”
“、哪敢和他吵啊……怕死他。”朱颜嘀咕声,白时影眼,“他生气起来可吓人!不打就不错……”
“什?他还敢打你?”北冕帝失笑,“他以后要是敢
打你……”
然而话说到半,帝君脸上笑容未敛,整个人却向后倒去!
仿佛没有重量,在不停地剧烈颤抖,显然承受着极大折磨——那样折磨,足够摧毁个人求生意志。个风烛残年老人,又怎能承受如此痛苦?
“影,很快……就要见到你母亲……”垂死帝君从咽喉里发出叹息,“会去祈求她原谅……可是……你呢?影,你原谅吗?”
时影震下,并没有回答,神色复杂地变幻。
朱颜看着老人祈盼眼神,心里难受,几乎恨不得脱口而出替他回答,然而毕竟知道好歹,硬生生地忍住,抿紧嘴唇站在边,看着这对父子。
“对,还有件事……”北冕帝喃喃,吃力地吐出最后请求,“在死后,把……把和秋水歌姬……合葬在起。”
那瞬,时影抢身到榻前,失声:“父皇!”
朱颜吓跳,看到时影变脸色,冲上去扣住北冕帝腕脉,十指间迅速升起点幽蓝色光,顺着老人枯瘦手臂扩散上去——朱颜认得那是九嶷术法里最高阶聚魂返魄之术,非常耗费灵力。
然而即便是这样,当咒术笼罩住老人时,她还是看到北冕帝魂魄从七窍飘出,不受控制地溃散!
“不……不要勉强。”北冕帝声音虚弱而低沉,如同风中之烛,身体微微抽搐,“时间早就到。……咳咳,已经拖太久……”
时影却还是不肯放开分毫,继续施用着大耗元气术法,低声:“天下动荡,大事未毕,还需要您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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