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王不敢再说什,眼神却闪烁。
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北冕帝眼,只见那个垂死老人半躺在厚重锦绣被褥里,脸上并无半点血色,神色莫测——皇太子时雨失踪,青王造反在即,空桑如今风雨飘摇,而这个行将就木帝君心里,到底又在想什呢?
等白王走之后,北冕帝合起眼睛。
当左右侍从以为老人又已经陷入昏睡时候,榻旁帷幕动动,有个修身玉立人从侧厢缓步而入,来到榻前,微微躬身:“父皇找?”
北冕帝
帝君是什意思?难道……他是想借机取消这门婚约?
“还好也没有正式册封,”北冕帝在榻上咳嗽着,断断续续,声音却是从未有过坚决,“回头……回头再请大司命出面,请神赐下旨意,再重新决定太子妃人选。爱卿以为如何?”
“这……”白王怎也没想到帝君会忽然说出这样话来,时间僵在原地,心里又惊又怒——天家婚娶,言九鼎,岂有出尔反尔道理?莫非帝君早就对这门婚约不满、如今只是借机发难?
想到这里,白王忽然个激灵:难道,白日里那个忽然闯出来抢走玉册和玉佩神秘人,竟是奉帝都旨意?
然而毕竟城府深沉,心中虽然剧震,白王脸上却始终不曾露出丝毫不悦,沉默瞬,只是叩首道:“帝君说是,此事应从长计议。”
惊,睁开刚刚合上眼睛。已经有整整天未曾出现,皇太子不知去何处,归来时袭白衣依旧尘不染,神色也和昨日并无二样。北冕帝吃力地看他眼,抬抬手。内侍们明白帝君意思,立刻纷纷退下。
当房间里只有父子两个人时,气氛变得分外静谧,只能
“咳咳……
你可不要误会,”北冕帝咳嗽着,语气却是温和,安慰着满腹不满藩王,“白之族始终是空桑巨擘,国之柱石……世代皇后都要从白之族里遴选。这点,咳咳,这点绝不会变。只是……”
说到这里,北冕帝顿顿,意味深长:“只是雪莺不合适。”
白王心里跳,知道帝君是话里有话,想必是暗指雪莺昔年和时雨那段情,想想,只能小心翼翼地道:“帝君说是,雪莺自小身体孱弱,小王也觉得不合适替帝王之血开枝散叶。可皇太子殿下意孤行……”
“册封太子妃之事,决定权在朕,不在皇太子。”北冕帝精神有些不济,说话也短促起来,“你……咳咳,你回去好好安抚雪莺吧……回头把她送进宫来住几天,决不能因此委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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