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坐下来和赤王夫妇略略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径直提问:“不知大婚时间定下来没有?白赤两族长子长女联姻,关系重大,到时候,会替帝君前来主持。”
朱颜猛然震,几乎将手里茶盏跌落。
他……他来主持?为什是他?他……他怎会答应这种事?!她震惊莫名地看向他,然而皇太子只是转头看着赤王,并没有分心看上她眼。
“多谢帝君和皇太子殿下隆恩!”赤王谢过恩,恭恭敬敬地回禀,“婚礼日期已经择好,只是尚要和白王商议——等旦定下来,便立刻知会皇太子。”
时影神色不动,淡淡:“目下是云荒非常时期,大约要办得仓促些,未免有些委屈朱颜郡主。”
然而,朱颜没有听从他劝告。第二日,当新皇太子莅临赤王府行宫、代替帝君前来赏赐藩王时,她也跟着父母走出来。
她没想到他这次他来时阵仗会那大,赤王夫妇双双出来迎接,三呼万岁、叩首谢恩,而她怔怔地看着阖府上下乌压压片人头,心里阵阵别扭,站在那里似乎僵硬般地动也不动。
边盛嬷嬷焦急地扯扯她,低声:“郡主,还不跪下?”
她愣下,忽然间明白过来。昨天他让她不必出来,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这幕吧?——如今他已经是空桑皇太子,未来帝君。君臣大纲,贵贱有别。只要见面,她父母要向他下跪,她也要向他下跪!
他们之间,已经如同云泥般遥不可及。
说到这里,他终于看朱颜眼,眼神却是平静无波。
她心里跳,只觉得手指发抖得几乎拿不住茶盏。耳边却听父王笑道:“这些繁文缛节,其实并不重要。古人战时还有阵前成亲呢。”
双方絮絮谈几句其他,赤王妃眼看大家谈得入港,便在旁笑着开口:“婚娶乃是大事——帝君龙体不安,大约也急着想看到皇太子殿下大婚吧?
念及这点,她心里便如同雷击样震动,意识片空白。
在片匍匐人群中,只有赤之族小郡主是站着。而时影只是淡然看她眼,并没有任何表示,抬起手,令赤王家平身。
新皇太子按照礼节,向赤王宣示空桑帝君恩宠:箱箱贺礼依次打开,无数珍宝,无数赏赐,耀眼夺目。唱礼官不停地报着名字,府里侍女们不时发出低低惊呼。
然而,朱颜在边看着,眼神却是淡淡。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又有什意义呢?不过是买下她生自由出价而已……
御赐贺礼交付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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