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地颤
下，却并不是因为恐惧。朱颜鼓起
“
来问你个问题。”他终于开口，“等到明天，那就迟。”
朱颜心头猛地跳，时间有无数猜测掠过脑海：“什……什
问题？”
“你……”时影看着她，眼神微微动动——不过几日不见，她明显
又瘦，丰润脸颊变得苍白，下颔尖尖，连带着双眼睛都显得分外大起来。他错开视线，凝望着池塘里残荷，低声开口：“你是自愿嫁给白风麟吗？……还是你父王逼你？”
“……”朱颜震，嘴唇动动，却是个字也没说。
原来，他特意来这里，就是为问她这句话？
，独自躲在另个角落舔舐着伤口，默默等待生命消逝，直到终点。
然而她发现自己错：她不可能永不见他。
因为他将拥有云荒每寸土地，她生都会活在他阴影之下：看着他来赐婚，看着他登基，看着他大婚……他每个讯息都会传到她耳畔，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法说出句话。
咫尺天涯，各自终老。原来，这才是他们结局。
直到盛嬷嬷离开，朱颜还是在园子里望着离合池水怔怔发呆，坐就是下午，连天色将黯、新月升起，有人悄然出现在身后都不知道。
可是……要怎说呢？她当然是不愿意嫁给白风麟，可是她却又是心甘情愿——这样错综复杂前因后果，又怎能句两句说清楚？
而且，她又能怎说？说她参与复国军叛乱，赤之族包庇复国军领袖，而空桑大司命利用这点，逼迫她答应两族联姻？大司命是他师长，也是如今又是支持他继位肱股，她这说，会导致什样后果？
无数话涌到嘴边，却又冻结，总归是句也说不出。
“说实话就行，”他看
着她表情，蹙眉，“你不必这样怕。”
周围似乎起微风。池水里映出袭白衣，在波光里微微摇动。
“师……师父？！”朱颜情不自禁地惊呼出来，瞬地回头。
时影果然站在深沉夜色里，默默看着她，眉头微微锁紧。身白衣笼罩在月光下，恍如梦境。他这次出来换下宫廷里华丽繁复礼服，只穿袭朴素白袍，时间仿佛恢复昔年九嶷山上修行者模样，只是眼神复杂而深
远，已不复昔年明澈。
朱颜跳起来，往前冲步，却又硬生生地忍住。她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对方，只是声音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你……你不是应该明天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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