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时影猛然震
下，在月下沉默许久，终于点点头。
“眼前这局面，远比你预料
严峻得多。”大司命看着他，声音轻
大司命在旁看着，轻轻伸出手拍拍他肩膀。然而那刻，老人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不由得心生悲悯。
“谁都会出错，哪怕是神。”大司命低声，“你不过是凡人，不必自苛。”
“她把玉骨还回来……这样也好。”时影竭力控制着自己颤栗，沉默很久，才低声说句，“难怪阿颜不肯原谅
……做错事，万劫不复。”
“……”大司命怔下，时无语。
那个小丫头为何不肯原谅，为何要执意离开，自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但此刻听到时影居然曲解原由，老人心里怔，却也是不想解释其中曲折——是，影是如此自苛个人，如今种下这个心魔，大约会令他生都自惭形秽、不会再有接近那个少女念头，不也是正好？
牲自己生命乃至阿颜幸福，让双手染满鲜血。然而这件事，到头来、居然还是错？
多
愚蠢，多可笑啊……他生无错、却在最重要事情上错！
错得万劫不复。
如果阿颜知道，又会怎想？他……又有何脸面再去面对她？
“可是，即便海皇重生事是真，那个人也未必就是渊啊！万……万
大司命叹口气，只道：
“放心，这件事她永远不会知道……反正那个鲛人也已经死，她知道也于事无补。”
时影还是没有说话，身上颤栗直持续，只是默然竭力克制。
大司命眼里露出丝担忧：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见过影这刻样子：如此绝望和灰冷，整个人仿佛被由内而外地摧毁，再也不复昔日冷傲睥睨、俯瞰天下。再这样下去……
“好，振作起来。”大司命叹口气，不得不提点陷入低沉人，“既然海皇血脉未被斩断，空桑大难就依旧未除——影，你肩头重任尚未卸下。们需要从头再来！”
是你弄错呢？旦杀错人，就再也无法挽回！”
那个时候，她就曾对着他大声说过这样话。
为维护那个鲛人，她表情是如此不甘而绝望，近乎不顾切。可他呢？当时他只是愤怒于她居然敢质疑自己——是，他怎会错？他是独步云荒大神官，从出生到现在直俯瞰天地、洞彻古今，还从没有错过次！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自负，他才意孤行将错事做绝，终至无可挽回！
时影将头深深地埋入掌心，说不出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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