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忽然说：“对不起。”
陈锋
愣，眼睛都红
，道：“你这说
什
话！”
李瓒说：“白费你栽培。”
陈锋急道：“出意外谁都不好受，你已经表现很好。秘密派出1
厨房里片死寂，只有客厅里空调风涌声响。
她低着头，扶着流理台站下，忽然冲上来搂住他腰，他被她撞得晃晃。
“阿瓒，你以后不要碰这种东西，好不好？剪刀，剃须刀，小刀，都不要碰，好不好？”
他揽住她温热而发抖身躯。
“
知道你心里很苦，也不想说‘以后定会好’这样话。好或不好，都不要紧。就算不能好，也没事，对不对？只是……不要碰那些东西，们就这样慢慢走下去，好不好？”
枪声，脖子，尸体堆，她脸色惨白。
尖刀，小孩，笑声，本杰明脸上全是血。
杀虐，死亡，头颅，成堆血肉与白骨。
他神思晃，竟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梦里？
当时过，就不觉得。
但后来再想起，那幕竟就莫名地，深深地记在心里。
吃完饭，宋冉收拾碗筷回厨房，李瓒跟着她去，寸步不离。
“你挡着干活啦。”她好笑。
他于是往旁边挪挪。
下来，你是不是都没印象？”
“有印象。”他说，“都记得。”
“你呢？”
李瓒说：“你记不记得有次跟你同事们还有沈蓓，去吃火锅？”
她当然记得。
他点点头：“好。”
李瓒身体还很虚弱，宋冉帮他洗完澡，早早扶他上床休息。
七点多时候，陈锋和军队里医生来。都是李瓒熟悉人，他没表现出太大情绪起伏。
医生没有在他面前讨论任何病情，按部就班给他做检查，换掉腿上药和纱布，又给他打强心营养针。
陈锋在旁看着卧病在床他，满脸痛心。
疼……
四肢百骸，锥心刺骨疼……
面前那把刀忽然被宋冉抽走。
他回神。
她脸色发白，迅速将刀拿到离他最远砧板旁。
她噗嗤笑，拿上抹布去餐厅擦桌子。
李瓒站在洗手池旁想帮她洗碗，眼看见池边菜刀。
他看几秒，将刀拿起来。
刀刃锋利，透着白光。
耳边响起道声音：“宋她已经死！”
“那天离开时候，你跟笑下，可转过头去，你是不是哭？”
宋冉愣。
那时她是要哭。她竟没想到他会注意到那个瞬间。
而李瓒，其实也说不清楚。
那个时候不知为什，心里动下，有点儿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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