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揪起眉毛,忧伤地说,“亲爱,这个消息可比刚才炸弹更令伤痛。简直要命呢。”
宋冉难过他伤情,又实在忍不住笑。
他朝她挥挥手,被医疗兵抬走。
直战到凌晨,轰炸声渐小。战士们开始在己方坦克和子弹掩护下越过壕沟,将火线向前推进。
宋冉没再跟上。她留在后方拍摄记录,看着他们寸寸推进,占领这座
纷飞炮火将黑夜点燃。天空撕裂,大地震颤。
塞耳塞也没用,宋冉脑子震荡,像摇晃着半桶水。飞溅砂石泥土模糊着视线,敲打着她护目镜。头盔和防弹衣上早已覆满烟灰尘土。
她趴在壕沟里,抱着机器,专心调整参数,拍摄最好角度。
可就在这时,前方画面中颗手雷扔进壕沟,正好落在队要替补上前士兵中间,所有人还不来反应,旁边个士兵抱住个沙袋扑向手雷。
“砰”地声闷炸,他腹部沙袋炸开花,而那士兵躯体猛地弹,趴在地上不动。
宋冉在后方拍摄完圈,何塞打手势问她:“要不要去壕沟里看看?”
她用力点头。
两人沿着沟巷朝前方靠近,枪炮阵阵,炸得碎石泥块噼里啪啦往头盔上砸。好不容易潜进靠近后方处壕沟里。地下挖米多深米宽沟,地上堆着半米多高沙袋,扛着枪支弹药士兵潜伏在里头迅速穿梭。
靠近前线,炮火声震耳欲聋,互相喊话也困难。宋冉跟着何塞手势,沿着蜿蜒战壕路向前摸索。壕沟里,被炸到手脚、中枪士兵被医疗兵担架抬走,更多负着小伤、流着血士兵仍在坚持战斗。
宋冉看见个额头不断流血狙击手正靠在土墙上接受简单包扎,她多看他眼,那狙击手瞧见她,冲她笑,挤挤眼。
医疗兵立刻过去将他翻过身,宋冉从镜头里看清,正是刚才包扎额头狙击手。他没有外伤,但脸色惨白,怕是伤到哪处内脏。
宋冉跑过去,问:“你还好吗?”
他正被医疗兵抬上担架,表情原本痛苦,见到她竟竭力笑下:“如果好,你能跟约会吗?”
旁紧张担忧战友们全噗嗤笑起来。
宋冉也哭笑不得,说:“可已经有男朋友。”
宋冉也笑,说:“你真勇敢。”
狙击手道:“你更勇敢,亲爱姑娘。”
宋冉和何塞找到处拐角位置斜向定点拍摄,用镜头记录着这条横跨阿勒城绵长战线中角缩影。
步枪,手榴弹,机关枪……
迫击炮,霹雳炮,榴弹炮,加农炮,火箭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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