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宋冉极低地说
声，脑袋也垂得很低，走出门去。
身后，有民警喊：
“又出事！实验中学
个叫王翰
学生站出来，说他就是指控赵元立王某，
她像走在个完全陌生世界，广告牌，红绿灯，高楼天桥，迎面行人脸，全部陌生而冷酷。
她直走直走，朝那个方向走，要在这漫漫城市里抓根救命稻草，哪怕只是抓丝她唯熟悉气息。
宋冉闯进白溪路派出所时，在冷风中走数小时她已冻得嘴唇青紫。
众民警目光齐齐聚在她身上，脸莫名。
宋冉声音跟丝样缥缈，问：“李瓒，李警官在吗？”
江风冰寒如刀，她忽然想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沉进那水绿色江底，沉进那清澈颜色里。是否跳入水里，世界就会通透澄净。
她说：“王翰。”
“嗯？”
“赵老师骂你那些话不要信，
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因为过去受伤就变坏，继续做个好人，好不好？”
“……好。”
瞬，宋冉冲他微笑，笑容比此刻江风还凄凉。
她回望青蓝江水，呓语般：“以为是赎罪，没想到，又是次犯罪。”
王翰不懂她这话，却也惶然起来，湿眼眶：“姐姐，发誓！”他狠道，“赵老师他真打骂，快半年！地点，时间，每次，没有撒谎！身上心里伤都是真！什
时候看医生，什时候跟教育局投诉，跟教导处投诉，都跟你说呀！”
“知道。”宋冉说，“查证过，所以相信你。可是……朱亚楠呢？”
“他……”
“他下午请假出去。”
“去哪儿？”
“没说啊。”
她转身要走，迎面碰上民警小甲。
对方不太客气：“你把阿瓒害死。他给你担保，你倒好，转头就发文章，害们所有人扣奖金。还好现在要结案。”
“要好好学习哦。”
“……嗯。”
王翰去上学。
宋冉走在街上，不知该去何处。
车流如织，汽笛声不绝于耳，城市喧嚣吵闹充斥着她耳朵，撕扯着她神经。
“你说这些场景里，他在场吗？他和你起被打吗？”
王翰猛地怔，渐渐，低下头：“他跟讲，说老师有次，骂他，好像也，推，……没亲眼见……”
宋冉耳边忽然就响起李瓒话：“担心后果要你个人承担。”
她望向江心洲，看见滩涂上似乎冒出抹绿色，跟江水接连成片，再细细看，又像是幻觉。
是啊，都这个时候，春天还没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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