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李瓒多看她
眼，飞速下
楼梯。走到拐角处，他抬头见她还站在原地，唤声，“宋记者。”
“嗯？”
“保护好自己。”他说，“别死掉。”
“嗯。”
酒店
走廊拆地毯，他军靴踏在地上，脚步声很清晰。
这会儿两人都没话，路沉默地走向楼梯口。
只有几步距离，宋冉终于小声问：“你住哪儿？”
“军营。”
宋冉心里突，明知他不会多留，但这刻竟有些眷恋，更有丝酸涩。
这样座陌生城市，她又是个人。
她望着他；
他也看着她，目光安静而温和。
她害怕失态，赶紧移开眼神，匆匆忙找来瓶水给他：“那你把水拿着。”
腾”地跳，到四楼。
待电梯停稳，李瓒拉开匣子木门，又拉开外头铁栅门，回头看她：“你先出去吧。”
宋冉低头从他身边擦过去。
他把里头箱包个个挪出来，关上内门，又拉上栅门，说：“你平时出入，东西不多话，尽量走楼梯。”
“好。
知道。”宋冉明白他意思。
“在哪里？”
李瓒笑下，没答。
宋冉就知道是机密。
他到楼梯边站住，说：“你就别下去。”
“嗯。”她点头。想说声注意安全，但没说出口，只是微笑地冲他招手：“再见。”
李瓒不要：“你自己喝。”
“你拿着呀！”她有些急，稍稍尖声，把水塞进他手里。
他握住水，这次没松开，冲她微微笑。
两人无声对视着。自此别，各自任务，也不知下次再见又是什
时候。
宋冉尾随他走到门口，执意道：“送你到楼梯口吧。”
战争地带，停电就不说，意外也随时可能发生。
宋冉房间在走廊尽头。室内布置很简单，张单人床，另张单人床位置被换成桌子和椅子。墙上电视拆走，空调也是，换成个风扇。
李瓒将她东西推进屋，箱子并列摆好，背包放到桌上。
宋冉问：“你要不要洗把脸？”
李瓒摇下头，微笑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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