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搂紧自己孩子,双眼睛充满警惕。
宋冉努力挤出个微笑,拆开塑料袋,又给牛奶插上吸管,再次递给她。
女人迟疑着接过去,把牛奶给怀中孩子。孩子捧起就吸,女人将面包撕半给孩子,自己也狼吞虎咽起来。
宋冉于心不忍,又从背包里面翻出袋面包。
“宋记者!”李瓒下车,朝她喊声。
这路上都没见着活人,可汽车驶进南郊处街道时,人影出现。
宋冉感到丝不妙,手却不由自主开相机,把它摆在挡风玻璃下。
拾荒者们衣衫褴褛,披头散发,鬼魅样在街上游荡。老人,男人,女人,小孩,无不肮脏落魄,或漫无目游走,或在角落里蜷缩。
当汽车经过,这些人眼珠也跟着缓缓转动,却没有半点光彩。
股悲怆而毛骨悚然气息在街上幽深地弥漫着。
李瓒和宋冉继续赶路。
后程路,路况极差。多处路段都在战争中损毁,前进速度也急速下降。
高温之下,路颠簸,酷暑和疲乏考验着人耐力。
走好几个小时,远处荒原上才渐渐出现零星建筑。全是沙黄色碉堡房子,外墙上布满残缺,有被炸掉屋顶。继续往前开,大城市轮廓在天边勾勒出来,伴着隐约炮响。
两人对视眼,知道前边就是哈颇城。
宋冉回头,就见四周拾荒者不知什时候都围过来。男女老少,形容枯槁。他们天生就幽深眼窝因饥饿更加凹陷,他们盯着宋冉手里食物,伸着瘦骨嶙峋手,缓缓靠近。如好莱坞大片里行走丧尸。
宋冉心中浮起森然凉意,站在原地不敢动,低低哀唤声:“李
宋冉内心煎熬,抓紧方向盘慢慢往前开。
前方路边出现个抱着孩童女人,长期饥饿让她两只手瘦成竹竿。怀里孩子三岁多,眼珠子饿凸出来,在母亲怀里艰难地喘息着。
宋冉忽然踩刹车,二话不说,从后座上拿起个背包。
李瓒立刻拦她:“等下!”可没来得及,她已抱着包开门冲下车去。
宋冉从包里拿出袋面包和牛奶,递给那个女人。
李瓒捡起头盔帽子,扣在宋冉头上;手也下意识握紧枪,说:“往南边走。”
“嗯。”
城北和城东战火纷飞,老远都能听见炮声。隔会儿就能看见地平线上爆炸升起浓烟。
宋冉不敢松懈,小心开车绕去城南。沿路上,渐渐出现大片新挖坟墓,而有死者甚至并无葬身之所,,bao晒在路边。
路往南,炮火声听不见。宋冉却无法放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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