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待会儿,挽着言格手起离开。
走几步,个戴墨镜中年男人擦肩而过。
甄意止住脚步,那是新闻里常见熟悉面孔,听说仕途很顺。
只是世上没几个人知道,多年前他和他怀孕夫人利用个少女好心把她囚禁,多年后臭名昭著杨姿会是他和被囚少女生下女儿。
郑颖,杨姿,两个女儿都死,算是他报应吗?
气温有点低,风也大,甄意下意识裹紧大衣。
两人很快找到淮生骨灰格子,小小个贴着他照片,黑白色让他脸庞看起来干净清秀。他原本是个漂亮男孩子。
他旁边是淮如,头顶便是徐俏。照片里,那个阳光灿烂女孩正冲甄意甜甜笑着。
甄意又看眼淮生那已定格成黑白照片,有她们两个在,他可以安息。
她在骨灰墙上找好会儿,依次看到唐裳和宋依,瞬间有恍如隔世之感。
康复训练师抱着病历记录本站在她身旁,时不时叮嘱和鼓励:“很不错。手臂打开,往后拉,再做次背肌伸展。很好。”
“今天训练就到这里。”训练师把握力计递给她,“测下。不要心急。好。很不错,已经恢复到17kg。”
“觉得勉强或是疼痛吗?”
“没有。”甄意摇摇头。
“那们明天继续。”
时近年关。司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甄意带着爷爷和言格送她去机场。
月没剩几天,快过年,司瑰要回家陪父母。她逮捕卞谦有立功,警署给她不小奖励,外带不短假期。
甄意帮着她换登机牌,尽力宽慰:“多休
其他人,崔菲、许莫和许茜葬进有钱人墓园,而林涵沉睡在烈士公墓。
过会儿看见杨姿。照片上杨姿干干净净,漂亮极,抿着唇淡淡笑着,没有恶意,没有迷茫,也没有仇恨。
为什人要等到死后才变得纯净透彻?
曾经,亲如姐妹;曾经,渐行渐远;曾经,分道扬镳;曾经,反目成仇。
如今人死,所有情绪、亲切、信任、友好、淡漠、不解、厌烦、憎恶,切都烟消云散,连伤感都没剩下。
窗边言格迈开腿走来,从兜里抽出手,把夹在手臂上大衣展开给她穿上。
甄意忍不住笑:“不用啦,现在自己可以穿。”话这说,却顺从地让他给自己穿上。
走出复健房,甄意看眼手表,轻声嘀咕:“时间刚好,去看淮生,今天是他头七。”
月中旬天,天空灰蒙蒙。
墓地里没什人,举目望去只有几排深黑色骨灰墙和已枯败鲜花,萧索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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