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表凑到她跟前，缓缓而安然地念，“10，9，8……”
甄意歪头睡在他清凉
手心，听见倒计时
言格目光挪过来。
“清除记忆。由于衍生人格以记忆为依附，除掉记忆就能除掉衍生人格。”
言格眸光微闪，收回去
，脸色淡淡如水。
甄意病情，他并不心急，也不沮丧，每隔几天给她做
次心理辅导，他点不腻烦，即使时间跨度拉成生那
长。
言格拉开车门，甄意在后座上困困地睡，裹着毯子缩成小团，只露出白皙脸蛋。
绚丽礼花缤纷夺目，在新年夜空密集地绽放。
司瑰最终被医护人员送返去医院。
……
大桥灯火通明，码头空旷寂静，海湾依旧深沉而波荡，切似乎恢复宁静。海上风有点大，吹在身上，冰凉透心。
言格眺望海水对面伊丽莎白港，看眼手表，零点差三分。
下，他双眼紧闭，漆黑头发簇簇贴在惨白脸颊上。
司瑰隔着十几米距离盯着，目光笔直，凝滞。
终于，他被抬上直升机，机舱门无情地合上，再也看不到。
螺旋桨加速旋转，刮起猛烈风，吹得人左摇右晃。
司瑰被甄意牵着，呆呆地后退，仰望着腾空而起直升机，夜色中，泪水盈盈，再次滑过苍白脸颊。
看手表，已经过零点。对面海港，礼花绽放在整个夜空。他低头把手表分针往回调格。
言格俯身，轻轻抚摸她额头，嗓音轻磁：“Hey。”
“唔？”她蒙蒙地应声，因他手有些凉，她颤下，拧着眉头嫌弃地把脸蛋往毯子里缩缩。
言格：“……”
“甄意，”他手钻进去把她脸蛋捧出来，半哄语气，“看时间。”
他扭头看向身旁人，国安部特工组长孟轩。后者刚放下电话：“这组实验结束，也告破。上级要彰你。”
“不必。”言格望着遥远海港，映在他漆黑眼眸里亮灿灿。
“随你。”孟轩知道他性格，打招呼准备走，又回头望言格车，玻璃黑漆漆看不到人，问，“甄小姐情况怎样？”
“很好。”他眉间却笼淡淡愁云。他感觉得到，她精神直都警惕着，时刻在害怕甄心反扑。
“MSP最近研发种奇怪药物，听说可以治疗人格分裂。”
“甄？”
“什？”
“
这辈子都见不到他，是不是？”
“……”
甄意仰头，海上星空那灿烂，深灰色直升机很快隐匿进夜幕。她搂住司瑰肩膀，低头，眼泪砸进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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