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这快醒来?”他问。
心里在疼。他看得到,昏迷这几天,她直很痛苦,蹙着眉抓着拳头,很不安分,像陷入梦魇无法挣脱。
医生说她会昏迷很久,可她出乎意料地醒得快速。他知道,她心里直是紧张,害怕被甄心打倒。
言格摁铃,医生来调整点滴里药物,又叫护士给她换药,检查后,医生也欣慰:“甄小姐是见过最坚强
言栩木木很多秒,也想安慰哥哥,便学着安瑶话,重复:“嗯,定不会有事。”
言格不作声。
几位医生在旁商量之后,决定先把他腿里东西取出来,然后再治烫伤。
言格很快被送上手术台,局部麻醉后,医生切开他小腿,从肌肉组织里拿出根钢钉,又从更深处夹出枚追踪定位纽扣,扔进盘子里。
……
因那吻只是瞬,下秒,她唇便从他脸颊上滑过,她痛苦而煎熬抽筋和挣扎都在瞬间消失殆尽,身上再也没切苦难折磨。整个人变得冰凉而柔软,如团软泥瘫在他怀里。
响彻整个世界风声雷声在他们头顶炸开。
她却格外静,静得像没有生命,没有未来。
他抱着她,贴紧她柔软脸颊,浑身都开始剧烈地发抖,眼泪颗颗全坠落她脸上。心却猛地皱缩成团,像是被冰冷电流袭过,停止跳动。
医生拿剪刀剪开言格裤腿时,愣。他膝盖和小腿上布满烫伤后水泡,有些已经磨破,血水交融。
甄意意识回笼,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干净而洁白床单上。虽然片刻前,手下意识地抽搐,却被双温暖而宽厚大手握住,那紧紧握抚平她激烈心跳。
言格坐在轮椅里,凝视着她,眸光温和而清浅。
她讷讷,心酸感觉后知后觉地上来,忽然想哭:“你直守着吗?”话出口才觉嗓音嘶哑。
他没答,拿手背贴贴她额头,稍稍蹙眉:“还是在发烧。”
听他说,甄意又觉身体被种异样热度包围,没有力气,脑袋里热乎乎很沉重,脸颊和身体烫得像只膨胀气球。
安瑶和言栩陪在旁,见心惊肉跳。安瑶惊道:“怎会伤成这个样子?”
言格沉默,道:“和她比起来,算不。”
安瑶想起甄意伤,顿时眼睛又湿。
风,bao侵袭着这座城,是警车开道,在瘫痪交通里开辟出条路把甄意送来医院。看到她那样惨烈伤口,警官们眼睛红,医生和护士都落泪。
安瑶轻声道:“言格,你别担心,甄意她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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