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她，终于问：“甄意，你在担心什
？”
她
愣，仰头看他，目光有些茫然，半晌又低下头，捋下耳边
碎发，声音又细又小：“
怕他们欺负
你。”
有瞬，世界是安静。
言格看她几秒，才轻声道：“甄意，没那弱。”
“知道啊，可……”尾音没，她没继续说。
他说话哪里有语气和语速问题，但她交代任何事，到他这里，都变成个个清淡却认真承诺：
“嗯。”
“嗯。”
她每说句便抬头看他眼，薄淡阳光下，他鼻峰弧线非常完美，像尊雕像。清秀而苍白脸上神情专注，看得出她每句话他都有认真听进心里。
阳光微醺，隔着层薄纱，高楼下繁华街道像是沉在水底，喧闹声朦胧不清。
人案前两天已审理完，言家给她请律师很厉害，最终被判自卫伤人，无罪。
接下来言栩庭审，甄意请她出庭做证人。
之前安瑶在庭上表现相当好，甄意对她完全放心。甄意陪言格上楼。
“要不要先休息会儿，还是躺下对证词？”
她进屋就在门上挂请勿打扰牌子，快步走到窗边把沙发拖到落地窗前，拉上窗帘里层白纱帘。阳光朦胧，房间里光线温暖而不刺眼。
“你要相信，甄意。”
她“嗯”声。不是不相信他能力，只是法庭上难免深挖细枝末节，那多旁观者，他性格，怕是不自在。
他手插兜，背身立着，又
这米阳光里，只有女孩细腻声线：“言格，你记得，答时候不要急躁。”
“注意不要紧张。
“如果对方问意外问题，别慌乱。”
“急躁”“紧张”“慌乱”，这种词真是太”适合“言格。他从容配合地听着，就说句：“嗯，知道。”
他嗓音像瓷，又像慵懒阳光，专注地回答，她反而下忘词，不知接下来还要交代什。她又赶紧翻纸张，唰唰地响。边翻边轻轻吸口气，可脚还是在抖。
“不用。”言格走去落地窗边，望眼白纱外边繁华世界，又回头看她。
她已坐下，忙不迭地整理资料，主要是他证词。
言格想，其实她证据充分，言栩案子必定会赢，却不知她为何如此紧张兮兮，拿着笔小手竟微微颤抖。还看着，听她唤：“言格，你过来。”
他走两步，到她跟前站定，低头看桌上白字黑字。她坐着，他站着。
她手指和笔都很灵活，在纸张上敲敲打打，语速很快，听得出紧张：“这里说话要注意语气，这里说话要注意语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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