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戴上手套,走到讲台前,检查安娜的衣物和小坤包。
周围的警官或许都了解言溯的习性,都静止不说话。连夜间的风都通人性地停下来,窗帘在一瞬间静默。
甄爱也放缓呼吸的声音,她知道他观察的时候,极不喜欢被打扰。
偌大的教室里,仿佛只有言溯一人是活的。白蒙的灯光下,他微微低着头,棱廓分明的侧脸上有一种全神贯注的性感。
暗里,沉声命令:“现场的任何异常,都是至关重要的。”
甄爱更窘,越说声音越小:“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起我妈妈以前说过的话。”
他居然没觉得无语,反而很认真:“什么话?”
“我妈妈说,不要撞到黑猫,不要从梯子下面走过,不要……打碎镜子。”甄爱抓抓头发,“因为这样……”
“因为这样是不详的,会招来祸事。”言溯平静地接过她的话。
这是西方最古怪的三条迷信,他当然知道。
直到甄爱说出来,他才发现犯罪现场也有这三样东西。讲台上安娜的黑色衫帽,人字梯中间的死者,以及窗户边的碎玻璃。
玻璃?不,他记得,还有镜子的碎片。
教室里的仪容镜不在了,碎在地上和玻璃混在一起。
这奇怪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