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来?”
言溯:“我让贾丝敏查出了戒指的购买记录。”
进门去,泰勒坐在客厅里等候,脸色不好不坏,垂着眼皮沉思着。
言溯坐进他对面的椅子里,也不先开口,而是示意Marie倒水,然后……自己喝起来了。
两人坐着,谁都不说话。
甄爱每每抬头,就见他黑色的身影在银色的雪地里格外的清挺,内敛而又安静,像一棵沉默无言的树。
她知道他在等她,不免加快脚步,跑得气喘吁吁,呼吸的白气在空气里张牙舞爪;可到离他还有四五米距离的时候,他又迈开大长腿,无声地继续前行。
往往复复,总是如此。
走了一圈,这场散步就以这样一言不发的方式结束了。
直到走近古堡,他忽然没来由地问:“冷吗?”
色的涂层。
甄爱看一眼自己面包片上深浅不一的黄油块,说不出话,怎么会有这种人,事无巨细,到他手中全成了艺术?
吃完早餐,言溯去散步,走到门口,忽然退回来,叫上甄爱一起。
甄爱觉得早晨山里气温太低,且起床时他们分明闹了小小的不愉快,她不想去。可言溯直接吩咐Marie给她找双雪地靴。
Marie飞快拿来,特热情:“这鞋非常干净,也很暖和呢。”
甄爱在一旁打
“不冷。”甄爱这才意识到,室外的气温零下好几度,她竟没有寒冷的感觉,心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言溯说:“增加阳气最好的方法就是锻炼,比如清晨散步,跑步游泳。”
看似无厘头的话让甄爱心里涌过大片的暖意,自然而然想起那天晚上他莫名其妙关于怕冷一事的“病理分析”。
她微笑:“我知道了。”
绕到正门,门口停了辆红色跑车。甄爱觉得眼熟,这不是第一个证人西德尼·泰勒的?
甄爱转念想想他从来独来独往的性格,现下被点名同他一起去散步,只当他是示好,心理上挺过得去。
山间的积雪没化,银色的树梢偶尔露出一截干枯的枝桠,或墨绿的常青树枝。冬日清晨的阳光稀薄又寡淡,空气中飘着一层轻纱般的雾霭,不时折映出细砂般的晨光。
两人一前一后,互不说话地走在雪地里,除了窸窸窣窣步调不一致的雪轧声,天地间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山林的空气甘醇清洌,像刚融化的泉水,吸进身体里一片神清气爽。甄爱虽然怕冷,可在过脚踝的深雪里艰难跋涉十几分钟,身体暖得像捧着热水袋。
言溯步子比较快,走上一会儿就把甄爱甩开几十米,不催促也不回头,就那样不作任何预告地停下来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