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那次车祸救援，他推开她，自己被划伤，如今那伤疤永久地留在背上，狰狞而沉默地显示着当初
痛楚。
瞬间，她彻底没
动静。
而宋焰不用抬头，便知道她在看什
，想什。
他也想说些什，可这瞬，他什也不想做。
他突然垂下头朝她栽过去。
他却清楚，她又害怕又矛盾又逃避。怕他不肯，因此矛盾而逃避。
他在不经意间抿幜嘴唇。
她拉着移动置物台走到他身后，熟练地傮起剪刀剪去他衣服，刚要给他清理伤口，却见他身上到处都是伤。
新旧。
条条，仿佛受伤人不会痛似。
宋焰坐在她身后，看着白大褂下她单薄消瘦身子，看见她气得连褂子下摆都在发抖；他深深蹙眉，声音低下去：“对不起。”
她背影蓦地僵下。
“对不起。许沁，
不想你担心。”他语气杆燥沙哑，带着些许疲惫。
她背影颤颤，摇摇头，低下头去，细细手指抠幜台子：“不是这个。不是要你说对不起。”
“……不要你对不起。”她说，“你也别对不起。”
非常用力。她说：
“你忘，伤还没好，只是个指导员作用，不出力，不进火场。”
又说：
“救个卡在旋转门里小孩，要耽误会儿，晚点儿回家。”
宋焰顿时头皮发麻，自知大事不好，谷欠起身：“许沁——”
他轻轻撞到她身上，抱住她腰，埋头靠在她胸腹上。
他闭上眼睛，像是累得睡着。
怀里，许医生腰身很细很软；
许医生白大褂上，有淡淡消毒水味道。
捏着镊子手微微颤，她眼眶红。
她点儿都不高尚伟大，点儿都不知深明大义，她就是个自私鬼，她只知道这是她爱人，凭什他就得去承受这切？
凭什？
嘴唇轻轻抖索着，
而下刻，她看到他身上最长那道伤疤，在背后，
两人都沉默。
室内静悄悄，空气几乎凝滞。
“宋焰，”她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忽轻声问，“你有没有想过……换工作？”
宋焰眉心仍是蹙着，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正要说什。
她突然转身，打断：“还是回家再说，现在是工作时间。”
“你给坐好。”
宋焰不动。
“还说，”她轻吸口气，戴上手套，“会注意，不会出事。”
她往置物架上丢放药水和工具，镊子剪子扔进盘子里，乒乓响。
平静地宣泄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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